李凡硕用眼角余光瞄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女孩子身材好一定要少穿旗袍,尤其是应酬场合,毕竟大家都不高尚,你说呢?”
这姑娘愣了数秒,“谢谢。没来得及换。”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什么。期间她来了一通电话,守着他的面说话不方便,一直闷头听着,什么也没说。
李凡硕并不想偷听别人接听电话,但总有几句往耳朵里进,比如“你是长姐,给你弟弟花点钱怎么了”,再比如“人家都给女儿要钱花,我可从来没张口要过”。
他忍不住往姑娘脸上打量,见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淡淡说:“你是没要,我给的时候你也没拒绝过。”
李凡硕听罢挑挑眉,果不其然,电话里就像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一通,李凡硕像听机关枪一样,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这姑娘最后迫于无奈挂断电话,咬着手指看窗外。
他看到两行清泪刚溢出眼角就被不动声色擦去。
李凡硕不用多猜,就知道是个问题家庭,毕竟他也不算好家景出身,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与无可奈何。
富人拼尽全力去实现理想,穷人拼尽全力只为了活着。
赵秋芬就是一个这样的角色,李凡硕对她有几分同情,当然,这世间能够同情别人,首先得自己达到了一定经济基础,否则那就是圣母心泛滥,吃饱了撑的。
李凡硕以前没那闲工夫同情别人。
姑娘提前下了车,距离她家还有两个路口,走路少说二十分钟路程,李凡硕没急着掉头离开,慢悠悠点了根香烟提神。
这姑娘下车没多久就开始打电话,与那边吵了一通,而后掩面而去。
李凡硕静静看着那道细瘦身影消失在街角,视线之外。
没几日,他把这事早就忘到九霄云外。某日晚跟方总在棋牌室摸牌,却看见这姑娘开车来接人。
他刚输了两把,站在外头木栅栏旁吹风,再碰面就熟稔一些,她身旁还跟着个男司机,等这女人进去。
李凡硕笑问:“刚才那位是?”
“我们方总的秘书。”
李凡硕也才意识到,原来搞错了,并不是什么做销售的姑娘,他这次留了个心眼,神神秘秘问:“只是秘书?”
司机也是个幽默之人,听到这就笑了:“不是秘书还能是什么,你在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