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娘听完,暗自一笑。这女人果真是个不安分的,并且是个十分会抓住机会的。于太后是如此,于皇上也是如此。皇上那段时间天天去宁寿宫,这是宫里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陈沫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吸引皇帝的注意。不过陈沫儿的姿色不出众,但是靠这点手段怕还不够。就不知道她还能做到什么程度。若是真的舍得豁出去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有点造化。
陆瑾娘不屑一笑,如今宫里面的人,稍微有点想法的都不肯安分下来,个个蠢蠢欲动,都想着往皇帝身边凑过去。对于这种情况,陆瑾娘本想听之任之。不过如今再一想,之前的想法可就有点不对了。看来还是要下大力气将这后宫好好整顿一番。让某些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陆瑾娘忙着打理后宫,齐皇后则是安静的呆在凤仪宫内,半点动静都没有。
佟有贤急切的来到佛堂,敲门。里面传来齐皇后的声音,齐皇后正在叫他进去。佟有贤开门走进去,站在齐皇后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娘,奴才派出去盯着陆贵妃的人不见了。”
齐皇后放下手中的木鱼,皱眉,“不见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奴才派出去的那人,表面瞧来同凤仪宫半点关系都没有。奴才同那人说好了,三天回报一次消息。可是八九天都过去了,奴才还没等到那人的消息。心中担忧,派人去查,竟然查不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齐皇后不安:“难道是被陆氏发觉了,被灭了口?”
“奴才不知。奴才现在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奴才一时间没了主意,还请娘娘示下。”
齐皇后咬牙,好一个陆瑾娘。若是那人真的是被陆瑾娘给灭了口,这么说起来,陆瑾娘身边是有高人护卫啊。究竟是谁了?难道是邓福那个死太监?不,邓福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可是除此之外,还能谁呢?莫非是陆可昱,陆瑾娘利用陆可昱掌握的大内侍卫来帮她做事吗?是不是也有暗中盯着凤仪宫?这的确是一个可能。但是陆可昱手中的人手着实有限的很,加上乾德帝刻意打压外戚,故此陆可昱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这就让齐皇后生出更多的怀疑。
问佟有贤,“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佟有贤很紧张,小声说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将事情闹大。”
“不,不必赶在现在闹大。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抛出来。总之要让听了这个流言的人,都相信陆氏同窦猛之间有点什么。不必详细的说,模棱两可就好。”
佟有贤深思了一下,点头,“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会将此事办好。”
“去吧。办事的时候小心点,本宫怀疑陆氏那里有派人盯着咱们这里。可不能让人看出什么蹊跷来。”
佟有贤一阵紧张,“娘娘,会不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只要照着本宫说的去做,就绝对没有问题。”
“奴才遵旨。”
窦猛看着手中的消息,轻蔑一笑,齐氏还真是不死心啊。不过这件事情要不要提前通知陆瑾娘呢?窦猛有点犹豫,这个消息爆出来,未必就会对陆瑾娘如今的地位产生影响,不过多少还是要受点苦的。但是真正让窦猛犹豫的是,他是谣言的男主角,而且他很乐意同陆瑾娘放在一起,让世人评点。这要冒一点风险,但是窦猛觉着很有趣,有必要尝试一下。等到关键时刻再帮陆瑾娘将此事压下去就行了。
窦猛越想越觉着得意,没想到光是靠猜的,齐氏就猜到了真相。别说他同陆瑾娘有些不清不楚,就直接说他同陆瑾娘有一腿,窦猛也不介意。不过陆瑾娘知道了,肯定是十分介意的。所以此事暂时还不能让陆瑾娘知道。
窦猛得意的笑了起来,这真是一出热闹的戏。接二连三的传出陆瑾娘不忠的消息,不知道乾德帝知道后会有什么感想?
窦念从外面走进来,就见到窦猛脸上那个带着特别意味的笑容。窦念心中好奇,“儿子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叫儿子过来有什么吩咐。”
窦猛收起那些不能说出来的心思,板着脸,对窦念说道:“你如今大了,为父手中的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帮忙处置。为父在南边有些产业,这几年忙着朝中的事情,没机会去南边。你替为父亲自走一趟。具体要做什么,路上的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若是遇到突发事情,你随机应变。总之凡事以咱们家的利益为先,明白吗?”
窦念点头答应,“儿子听父亲的。”顿了顿,试着问道:“父亲在南边的事情,是不是同那些海盗有关?”
“放肆!”窦猛先是严加训斥,接着又笑了起来,“你这小子是从何处得来这个结论的?”
窦念见窦猛笑了,就知道自己猜测的没错。于是一跟着笑了起来,“儿子猜的。”
窦猛冷哼几声,很是不满,“在为父跟前还想耍小心眼,这次事情若是做的不好,你就等着挨罚吧。”
窦念兴奋的很,“父亲放心吧,儿子一定将事情办好。只是儿子就这么南下,会不会引人注意?”
窦猛十分嫌弃的看着窦念,拿起书本朝窦念扔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窦念跳起来,嘻嘻哈哈的,没一点正行。“父亲放心吧,儿子出门的时候会易容的。只是儿子易容的本事有限,若是被人发现了身份,父亲可不能怪到儿子身上。”
窦猛挥手,真的是嫌弃到极点,“赶紧滚,不要在我面前现眼。”
窦念兴奋的退下,能够出远门办事,离开父母的羽翼,这是每一个小子都渴望的事情。窦念即便很老成,那也是一个少年郎,自然有少年郎的想法。
瞧着儿子精力充沛的样子,窦猛笑了起来。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周王站在桂花树下,伸手摩挲着树干,心思不知不觉已经飘向了远处。这些日子来他想了许多,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母妃。母妃从没来有对不起他,她做的事情一定是为了他好的。可是周王心里头的疑问并没有因此消失。他忍不住会去想,会去猜测,会去揣摩,会去估量。明明知道探究下去,答案一定不会让人愉快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探究。明知前面充满的荆棘和艰难,可是他却义无反顾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