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咱们这堂堂燕北大学数学研究院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宁为被鲁东义的话震惊到了,义愤填膺的问道。
想当年在江大的时候,别说师兄了,就是教授们要他去探讨问题,大都也是客客气气的守株待兔,这里的人咋都还主动出击了呢?
鲁东义终于抬头瞥了宁为一眼,依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才到哪呢?现在还没开学,等开学后你就知道了。不要想着搞数学的那些家伙们能多有礼貌。尤其是在大一过后,还能坚持在数学班呆着的那帮家伙们。毕竟对于应用层来说,公理化的抽象对以后的工作没有任何意义,但在数学层面各种公理化的抽象那就是大家数学理想的私货!”
“你也做这个应该懂,对于一帮每天活在各种数学公理抽象层面的人来说,你跟他们讲天理,不如跟他们探讨一些更具深度的问题,别被他们拉着鼻子走。比如非线性问题的一般结构和演变机理最简模式这种。毕竟,纯粹的数学家本质就是一群放着标准基不去用,一定要考虑用其他旋转基来放大出错概率的疯子。”
“所以在这里你发现会有讲不完的课,开不完的会,听不完的讲座,探讨不完的问题!”
数学家都是疯子?
听了这个评判,宁为不知道鲁师兄有没有把自己摘除在外,但宁为是把自己摘除了,同时也若有所悟,问道:“所以鲁师兄的意思是,如果想要震住他们,就得比他们更疯?”
“不,我的意思是不如咱们来探讨下我正在研究的这个非线性最简化演变机理的一个问题……”
宁为:“诶,说到这个,师兄不如咱们先来研究一个我刚想到的问题。大数据现在面临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对于数域的需求已经远远超出了传统R域中的纯数,所以咱们如果要为大数据新建一套数学理论,是不是可以从这一块开始?”
“比方说哈,我们先定义一个模糊数域N,其特征为N=R*I={(R,I)},其中每个成员被表示为在[-∞,+∞]中
的一个变量和在(0,1]中的一个关联的隶属度,定义了这个二维结构的数域之后,我们再设超数H为N的最新和最一般化扩展……”
鲁东义:“……”
……
这天以后,宁为学了一招,呵,不过是互相伤害嘛,谁怕谁啊?
于是每当周师兄或者其他师兄跑来的时候,宁为根本不会给他们提问的时间,总是能随手从桌上抄起一张稿纸,然后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说道:“哎呀,周师兄,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快,帮我看看这个问题。这可是我即将申报拔尖青年研究课题预研究碰到的问题,可有趣了。”
“您看啊,首先咱们把一系列模糊数据作为计算机大脑认知跟推理的基本对象,然后把这个层次结构中,数据、信息、知识和智能之间的关系用数学来表达为一个四元组从下至上分为数据(D)、信息(M)、知识(K)和智能(I),再设对象(O)、数据(D)、数量(Q)、信息(M)、语义(S)、概念(C)和行为(B),由此可以得到一个结构式……懂了吧?”
等到周师兄被彻底吸引住之后,在抛出自己没想通的问题。
“现在预设问题您明白了哈。现在假如我们把数据对象O定义为一个有指定类T的变量v,v∈V?PV?U,其由类型约束μ(vT)限制以便将此一般类T通过子域裁剪T,并转化为一个特定类问题:O?这个时候问题来了,因为没法证明通解的存在,所以在整个构建过程中可能产生无效数据会被反复筛检,导致整个数据结构出现崩坏,这个问题您说咱们从哪入手解决比较好?”
“哎,鲁师兄,帮我把门给锁了,我跟你们说,今天两位师兄不帮我把这个问题讨论个123出来,谁都不许走!饭也都别吃了!真解决了,下次我请吃满汉全席!你们随便点那种!”
周研平:“……”
……
就这样,一周时间转瞬即过。
宁为也彻底适应了在北大数院的生活,简单而充实,朴实却有趣。
研究自己的命题顺便跟师兄们斗智斗勇,也可以快乐如神仙,鲁师兄还给他介绍两位燕北大学统计科学中心的教授,有问题时还能直接视频交流,是的,一周时间,宁为已经被他的师兄们带偏了,都快忘了什么叫“打搅”什么叫“客气”。
还有一点宁为也被带偏了。
那就是时不时的也想去那栋二层楼外的草坪上去听为两个人弹奏的音乐会。
比如那晚过后的第三天,就是宁为拉着鲁东义过去听的,第五天则是鲁东义拉着宁为去听的,第六天两人对视了一眼,就一起跑去听了。
没去的两天,一天是因为两人都没在办公室里呆到那么晚;还有一天两人都在沉浸在各自的课题中,完全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