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绰埔听说这些画,是仿制的,当即就失了兴趣。
他抱着手提包,目光移向了窗外,中午的阳光直射,气温升上来了,自己穿的这身西装有些热,他松开领带,心情极好地靠回座椅上。
这里离他的店面本来就不远,路上红绿灯耽搁了些时间,半个小时后,出租车靠着店面门口停了下来。
金绰埔喜气洋洋地领着秋火明下了车。
一楼的音像店门是开着的,音乐声传了过来,还没等秋火明跨进店里,冠生就跳了出来,他喜滋滋地拉着秋火明的手,“火明哥哥,总算等到你了,妈咪说你跟爹地说去办事情了。”
跟着目光移向他手里提着的画,冠生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不远处,金太太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跟秋火明招呼了一声。
金绰埔从店里扭头嗔怪道:“先让火明进去再说,堵在门口像什么话。”
冠生嘴一瘪,赶紧把手松开,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秋火明半蹲下来,好笑地看着他,“一起走吧,冠生,你给我带路……”
金绰埔喊了一声,“听到了没,还不快进来。”
冠生的嘴角顿时扬了起来,“好啊爹地,火明哥哥,你跟我来……”
金绰埔有些诧异,往日冠生也会粘人,但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楼下金太太喊了一嗓子,“绰埔,你们饭吃了吗?”
“没吃,一会儿到老张店里随便吃个套餐就行……”
金绰埔回应了一句,把楼道中的拉闸门再次合上。
进了书房,秋火明干脆把手里的这几幅画,也一起交给金绰埔收好。
毕竟是文物,还是放在这里更安全。
金绰埔收好东西,起身转头一看,冠生又腻到秋火明身边。
他好笑地直起腰,对秋火明吩咐道:
“火明,把外套脱了吧……”金绰埔一边说着,一边率先把自己西装脱下挂好,随手将领带扯了下来,这才觉得周身都解放了。
他卷起袖口,将手表露在外面。
这是劳力士,跟秋火明的‘上海’牌手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秋火明学他的样子,把西装脱下挂好,他低头问冠生:“你中饭吃了吗?”
冠生点点头,“我吃过了,但是我还可以陪你们去喝汽水。”
金绰埔瞥了他一眼,“行,你就跟着吧,别打扰你火明哥哥就行。”
“好耶。”冠生的表情多变,这会儿功夫又活泼了起来。
秋火明倒是挺喜欢他的,他总让自己想起自家的小妹。
三个人下了楼,茶餐厅就在离音像店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眼下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里面空了几个座位。
金绰埔跟里面的伙计打了招呼,这才坐了下来。
冠生凑近秋火明说道:“这里的餐蛋面好吃……”
秋火明笑道:“那就来一碗餐蛋面,再加一支沙士汽水,冠生啊,你要点些什么喝的?”
冠生看了金绰埔一眼,跟着小声跟秋火明说道:“我想吃雪糕。”
金绰埔忍住想发火的冲动,“想吃就大声说,扭扭捏捏的。”
冠生的头立即低了下来。
秋火明隐约想到了自家的老爹,看来在教孩子这一点上,这两个人都是异曲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