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响头顶没传来责骂声,小童这才壮着单子抬起头来,却见这长生院里哪里有一个人影,不觉松了一口气。不过刚才明明有东西砸中了自己啊?她一面好奇的在朝四周看去,却见身后的长生树上多了一根粗壮的红线,不过却不以为然的转过眼神,却陡然见到不远处的一个水晶情果,顿时眼睛睁得大大,难以置信的扑过去一把将情果捧在怀中。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无论如何也不会碎裂的水晶情果?”她在长生院中守了几千年,见过金的情果,银的情果,铜的情果,但是水晶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便是师父,似乎也没能见过。当即也顾不得心中的紧张,腾出一只激动得颤抖是手连忙打出了一个传音符。
此刻正在同司命下棋的月老忽然坐直了身体,一脸的惊喜表情。司命见此,瞟了一眼这输赢已定下的棋局,可不以为月老能转败为胜,那他这般欢喜为哪般?还没容他开口问,月老就已经丢下棋子高兴道:“长生院中竟然结出了水晶情果!”
“哦?当真如此?”闻言,连司命也顾不得这棋局,当即起身:“既是如此,咱们快去看看何人的因缘所结。”
当即二人脚下飘来一白云,极快的飞往月老宫。
宫中小童还坐在长生院中,将那一枚水晶情果当作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直至见到头顶上飘来的云朵,才连忙起身迎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水晶情果递过去:“师父您看!”她满脸的欢喜之意,只等着师父的夸奖。
月老拿到水晶情果,也是觉得恍若梦中一般,这开天辟地以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水晶情果。与司命二人抢着观赏了一翻,这才想起来:“看看是哪一界所结出来的。”
当即理着六界的红线查看了一个遍,依旧没有看到,不由得满脸疑惑:“怎么会没有呢?”
这时,只听司命有些紧张的声音:“月老,你看那是?”
月老闻声随着他所指的长生树望去,但见上面有一条粗壮的红线紧紧的缠在长生树上,相视依旧镶嵌在其中一般。而当他看到那根红线是由着两根不同方向的红线组合而成,心里没由来‘咯噔’一下,心惊胆战的从红线的起始处往去。
一边是九天之上。一边则是地狱深处!
“砰”的一声,情果从他手中滑落滚到地上,小童吓得连忙捡起来,却见月老一脸黯然死气,紧张的抓着司命的手不放:“你……你不是说他们不可能遇到么?怎么会?”
司命先前还一脸莫名其妙,但随即听到月老的话,也明白了过来,只是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看这册子我一直不离身的带着,就怕出什么乱子。”他一边说着,一面手脚慌乱的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紧张的翻开。
然一看到上面的所记载的一切,顿时傻了眼,好半天才惊恐道:“怎……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按天帝的意思,这是不可能的啊!”
月老见他半天说不清楚,一把抢过册子,然一看到里面的一切,顿时也面如死灰,‘啪’的一声跌坐倒地上的蒲团上,“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情果已出,我老头还如何能补救?”一面又朝那一脸莫名其妙等着邀功的小童望去:“这么粗的一根红线,你为何不提早就为师来看?”
小童不知道怎么结出水晶情果师父还生怒,但有不敢撒谎,小心翼翼道:“徒儿……徒儿一时觉得困,就小息了会儿,醒来就发现这情果熟了。”
“睡睡睡!我看你分明是被这情果砸醒的。”月老此刻心急如焚,只觉得天帝必定会发现的,到时候不止是他,只怕连司命也逃脱不了。
小徒弟见师父的神情,又看司命的一脸担忧,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没敢在胡乱开口。
司命看着地上面如死灰的月老,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叹道:“我去禀告天帝,册子不是我改的,天帝会信么?”
月老闻言,冷冷一笑:“你何时这样天真了?”天帝倘若能信,那还会有此刻的事情发生吗?
只是实在叫他匪夷所思,为何轮回之中,他们还能在一起?不禁抬头朝这高不见顶的上空望去,难道这一切都是由着天注定么?吐了口浊气,抬头朝司命望去:“我与魔界长公主有些交情,她乃魔界摄政公主,不如咱们暂且去她那里避一避?”
不过话音才落就被司命理性的止住:“你疯了,那样的话不是更加落实了你我的罪名,说不好还会引起天魔之战。”
闻言,月老也只得打消了这个主意,“可眼下你能有什么法子?”
司命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童,“结出水晶情果一事,你还告诉了谁?”
小童不知司命大人为何如此问,连连摇头,“只告诉了师父。”
司命闻言点了点头,朝月老看过去。月老叹了一口气,当即只在小童的天门一拍,小童便软软倒在地上,旋即一缕魂魄飘到司命的手中。月老见此有些不忍:“她到底无过。”
“你放心,究竟是你的徒儿,我会给她安排好去处。”司命颔首,没有将小童的魂魄送往地狱,而是直接朝人界一处富贵之家落去,忽然半途一阵妖风,小童的魂魄当即就被卷入其中,落入妖界一只修为平平的蛤蟆精窝中。
当然,司命没有发现,此刻他和月老的中心都在如何隐瞒情果之上。
于是他们将红线移位藏起来,又在原来的位置上牵上了连根普通的红线。至于那水晶情果,则由着司命先带回去封印起来。
此事,能瞒多久,就满多久,然后他们在一边慢慢想办法。
此刻热闹的宁王府,因为这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出现,而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疑惑的望着院中那个背脊骨挺直的女子。
直至高郁鸢掀起面前的流苏朝北辰无忧看过去:“她是谁?”
北辰无忧也是一脸猛然,回答得没有半丝犹豫:“不认识。”这点还真不是北车无忧说假话,他真不认识这个姑娘是何人。
随着二人的话声,众人在惊叹高郁鸢惊为天人的容貌之时,也有人认出了那个女子是何人。
“这……这不是白家姑娘么?”一位夫人小声的开口,不过不是很确定,毕竟今日盛装打扮的白月霜比她往日看着的要美了几分。
有人接口:“你说的是前阵子传言会嫁给世子爷的那位白家小姐白月霜?”
这些人的声音虽小,可此刻一片寂静,所以人人都听得清楚。高郁鸢也想起来了,自己茂盛在当初镇国侯府的梅花宴上见过,当时只觉得这姑娘气度不凡,与京中的这些闺秀们完全不一样,如今的情景还真是应验了当时还她的想法。
真的不一样,也只有她敢穿成这个样子跑到人家的婚礼上来。
白月霜像是没听到四周的窃窃私语,耳中只有北辰无忧那一句‘我不认识’!当即便一脸凄然道:“果然,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