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
李多金刚开口,装着他们俩的麻袋忽然被抖了一下。
两人被像土豆一样被人从麻袋里面抖出去, 倒在一间亮着烛火的堂屋之中。
屋内站着两名化神期、四名元婴期,七名金丹期。
盛汐看到这能跟自己打平手的阵容,嘶了一声,扭头质问李多金:“你怎么这么多仇人?”
李多金冤枉极了:“我完全不认识他们。”
听到李多金的话,其中一名叫做朱海轩的化神期修士冷笑一声:“少阁主是没见过我们,可手中拿着我们的欠条呢。”
他老态龙钟得不像是修士。
暗黄色的皮肤上长满青黑色的老人斑,松弛皮肤犹如干枯的树皮,一层层堆叠起来。
牙齿稀疏,眼神浑浊,连嗓音都嘶哑得好似一台老旧风箱,仿佛一根随时都可能被风吹灭的残烛。
包括他在内,这里所有修士看向李多金的眼神都极为仇视。
这种仇视盛汐非常熟悉,是仇富的眼神。
她上辈子加班加到死,还被老板以各种理由克扣工资,而老板每年换超跑、换老婆、换房子,还指责她工作不够努力的时候,盛汐就用这种眼神看老板。
她对这些绑匪的身份有了个大致猜测:“你们都欠无涯阁钱?”
“没错。”那名年轻一些的化神期男修打量着盛汐,问去抓人的绑匪,“怎么多了一个人?”
绑匪兴冲冲地邀功:“这姑娘和李多金在一起,可能是他的姐妹,也可能是其他大户人家的小姐。多一个人质,我们还能多要点钱!”
徐立恩狠狠剜了他一眼:“蠢货!谁让你们随便抓人的?”
“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定位法器?”
“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怎么办?”
他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座莲台式的法器,抛到空中。
莲台悬浮在小院上空,洒下的光辉形成一道结界,将整个小院都笼罩在内。
这件法器可以隔绝此地和外界的联系,避免他们的行踪暴露。
挨了骂,前去绑人的绑匪有些委屈,从兜里取出从盛汐和李多金身上没收来的须弥戒和法器,为自己辩解。
“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要紧,这两人身上好东西多,我们分了这些东西,也能拿不少钱。”
“值钱有什么用?没把欠条拿回来,我们终身都要受到无涯阁的限制!”
朱海轩破风箱一样的嗓音,说话缓慢犹如鬼魅,显得整个人都鬼气森森。
盛汐知道修真界用特殊的纸笔立下契约之后,不可以反悔。
她给薛非晨和诸翼写欠条的纸笔就属于这种。
对方如果不还钱,利滚利,欠下的窟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