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前后都那德性,我不是说顾总的坏话啊,但是有些事他很出格,这一路和经销见面,他拍着桌子就当家了,谈都不谈,有些地方给经销的让利很大,如果按成本稽核的话,公司在这一块是要亏损的。”
“哦……这样啊。”
蔡中兴的脸色稍稍凝重了,万江华知趣地闭嘴了,背后捅刀子也得捅得恰到好处,不能太浅,浅了不伤筋动骨,也不能太深,否则会降低上一级对你的看法,这些事他估摸着,份量差不多了。
“那他到底是失忆,还是装相呢?你说他要是民工群里的风格,不得被那么多钱吓住?”蔡中兴突然问了个很直接的问题。
“这么说吧,差不多是半失忆。”
“半失忆?”
“对,就是以前的业务能力、谈吐、处理账务水平,全忘了。可以前毛病,还全留着,特别是私生活,很不检点,公司里风言风语的,实在不怎么好听。”
“这……”
意外的结果,让蔡中兴倒噎了下,思忖片刻他倒哑然失笑了,笑得浑身肉颤地道着:“本色,本色,其实这才是本色,哈哈……男的剥掉外面那层光鲜皮,差不多都是吃喝嫖赌的货色。哈哈,这失忆的太好了啊,我都想失忆了。”
对于万江华更意外了,没想到居然起了逆反的效果,他郁闷地看着笑得乐不可支的蔡总,实在不知道,留着这么个祸害,有什么可乐的?
一路疾行,直朝督公湖而来,那里已经属于彭州境内,万江华有点奇怪的发现,难得来一次的蔡总,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业务上,下车没多久就安排夜宵,还饶有兴致地问服务员这里的景致,那闲适到让人蛋疼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位掌控一个超级资金大盘的企业主。
对了,倒和大兵那个脑残差不多。
万江华如是想着,直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似乎蔡总,一点也不介意公司放这么一个脑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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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二十二时,大兵摇摇晃晃开着车进了小区,速度稍快,把拦杆撞斜了,门房刚喊,他伸出脖子来吼着:“明天赔你。”
于是就没事了,值班另一位赶紧把保安拉进来小声道:“喝高了,别跟人争执,明儿让物业找他要钱,这些主儿,他妈就愁钱没地方扔呢。”
开车的大兵把车斜斜泊定,一摆车顶:“下车下车。”
同样几分醉眼的八喜,九贵钻下来了,没喝酒的大丫倒觉得不妥了,光亮的车顶蹭了一大块,她紧张问着:“哥,你喝成这样还开车,抓住要拘留判刑滴。”
“没事,反正他妈迟早要判,乐呵一天算一天。”大兵不屑道,九贵心思没那么深,附合道:“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判刑不用坐。”
“你跟那儿学的?”大丫拧了他一把,九贵哎哟哟地喊疼了,八喜扶着大兵,大兵掏着钥匙一开门,一展臂揽着八喜问着:“八喜,我没骗你吧?别墅、豪车,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我特么在洛宁跟你说,你都不信呢。”
“我信,信……哎,还有美女呢?大兵,我听说有钱人,那是想日谁就日谁?你有几个相好滴?”八喜好奇问。
“别提这事,太郁闷。”大兵道。
“啥意思?这都郁闷,那我们打光棍的敢咋办?”八喜道,理解不了了。大兵不好意思道着:“我真不装,我睡过好几个……嗨,可我想不开啊,你说还有比这更郁闷地事吗?我明明跟他上床,然后我想不起来了。”
“噢,也对,这比提上裤子不认账还不要脸。”八喜道。
“我不是不要脸,我是想不起来。”大兵纠正道:“哎对了,不要脸,咋编歇后呢?”
“光着屁股上吊,死不要脸。”九贵在后面说了,八喜怒了,回头啐他一口:“老抢我的词,这是我教你的。”
“啥好话似的……九贵你再恶心,看我以后理你。”大丫发飚了,惹得九贵回头又坚决跟八喜划清界限。
这时候,大兵已经开门进家了,张臂一呼道着:“不恶心,说得好,其实老子就是他妈的光着屁股上吊,死不要脸……哈哈……兄弟们,进来,看看我这狗窝,今晚除了大丫,谁都不准不醉就睡啊……上来上来,这么多好酒,要特么喝不完,太浪费了……”
领着三人上楼,二层的客厅,大兵就搬砖一样,一兜就兜了几瓶红酒,跟着又是个保湿箱,一箱子高档雪茄,下酒菜嘛,大兵翻了翻冰箱,倒是找出几块火腿来。
八喜、九贵傻不愣瞪着瞧着造型别致,从未见过红酒瓶子,看得有点不敢下手,大丫小声说了:“我听说,可贵了,一瓶能顶一头驴,就咱村那大草驴。”
“不要没见过世面,让人笑话,瞧八喜……多有派?”九贵斥着大丫,示意着他看八喜,这货拿着雪茄在鼻子上嗅,然后很懂行地说:“这就是那烟叶卷的,和咱们村老头抽的那毛烟样。”
“卷得比jj还粗,咋抽呢?”九贵起身拿了一支,无从下口了。
大兵上来,拿着雪茄刀,蹭蹭一剪,一人一支,递上,点上,两货握着吞云吐雾,好不惬意,八喜道着:“咦,比毛烟好抽,这那儿产的,没见过。”
“蒙托克里斯托雪茄,古巴产的。”大兵笑着道。
“多少钱?”九贵好奇问。
“二百八。”大兵道。
“他妈的,怪不得这么好抽。一箱好几天伙食费呢,”八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