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你的院子不错啊,今日正好路过此地,就想着来叨扰一下。”萧念抢到话语权,这话没毛病。
对于念世子口气的熟稔,姚天祁温文的回以一笑:“拙院鄙陋,不敢说好。前日书院招考,没见世子身影,还以为有要事缠身。”如今看来这不很清闲的吗,还能来串门子。
萧念朗声一笑:“哪里有什么要事,毕竟已经在书院结业,就不掺与了。”
淳于景这时候插言:“你们都在同一书院?”
“正是,天凌皇家书院。”萧念颇为自得的说。
“皇家,那一定是最好的书院了,佩服。”淳于景说着场面话,却让以皇家书院为傲的二人很是受用。
“淳于世子请用茶。”姚天祁见萧念已经端起了茶杯,就招呼着相对拘谨一些的外客。
萧念嗅着不同于一般香气的茶,试探着品了一口:“天祁,你的茶真清香,在哪家茶行买的?”
姚天祁嘴角一翘,说到这个就得意了:“是家妹自己做的。”
“霜落?”萧念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说完抿了抿唇,这小妹妹还挺兰心惠质。
姚天祁皱了皱眉,他不习惯听到外男提到自己妹妹名讳。哪怕你加个姓氏呢。
淳于景心里一动,也忍不住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他精通医理,立刻品出里面有什么,赞叹道:“世子有福,经常喝这个,对身体大有益处。你妹妹一定很敬重你。”
姚天祁笑开:“她呀,就是个小管家婆。”虽是嫌弃的口吻,却满满的都是宠爱的味道。
两位来客抓耳挠腮的想着姚天祁喜欢的话题,三个人竟然聊得越来越投机。
淳于景见来的时间差不多了,有些急,他灵机一动,想了个话题:“对了,我记得年节庆典时,你妹妹手里拿了一幅画。请问姚兄台,这幅画在哪里,我能不能再欣赏一下?”
姚天祁遗憾的摇摇头:“不好意思,那幅画毁掉了。”画在妹妹那里,我不想去给你拿。而且他没说谎,画确实是毁掉了,还是他管理不善毁的。
淳于景失望的“啊”了一声,萧念则无所谓的耸耸肩,毁就毁了呗,一幅画。
这时,侯府门房又来报,姚天祁起身问:“又是谁来了?”
“禀世子,来人找念世子,只说什么珍馐阁出事了。”
萧念霍的站起来,“珍馐阁”是他最赚钱的买卖,要是出事了那还了得。
他此时也顾不得高人了,更管不上淳于景走或留,急匆匆的抱拳告辞:“天祁,淳于世子,萧念先走一步,改日咱们再聊!”
姚天祁自是不会留客,看看淳于景没动静,只得起身回礼:“念世子慢走。”他把人送出了府外,方回了世子院,本以为淳于景会跟着一起告辞,谁成想,这个外来客倒是不眼生。
萧念一走,淳于景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更不急着走了。
姚天祁进来后,见淳于景似是下了一个什么决心,攥着拳抬起了头,对自己说:“天祁世子,实不相瞒,淳于马上就要回土帛了。”
姚天祁点点头,你伤好了,回去很正常啊,那才是你的国家。
淳于景抿唇:“走之前,我能不能见一下你妹妹?”
他见姚天祁立刻变了脸,连忙摆手:“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姚天祁这才按捺住想要揍他的心,坐在了椅子上。
“这件事是淳于的家事,也是耻辱,所以世子听过就当风吹散,可好?”
见姚天祁无动于衷,他叹口气,天凌的人都贼精贼精的,轻易不给承诺。
“家弟叛逆,年少离家出走,来到了天凌。我几番探查,才终于找到了他的下落,原来他在吉安侯府。趁着天凌宫年庆的机会,我护送公主前来,就是想逮他回去,爹娘年迈,实在是盼幼子盼的厉害。可是,我因为救天凌娉婷郡主腿伤了,一直在定北王府养伤,那个兔崽子不知在哪听到了消息,结果,他又跑了……”淳于景掩盖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倒也算真实道出了经过。
姚天祁听的一头雾水,淳于世子的弟弟是土帛人吧,竟然混在自己侯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把他招了进来,他又是一直做着什么下人的事?这又和他想见霜落有什么关系?
姚天祁脑子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看着淳于景问:“你弟弟……在侯府做什么?”
淳于景苦笑:“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