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转身上了马车,知会车夫直奔一杯无。
盼兮悄悄从帘子里望出去,发现云世子正呆呆的望着这个方向,看上去孤寂的像一头小兽。
“小姐,云世子他……”
霜落抬眼看她,盼兮截住了话头,小姐的眼神好凉,似乎被世子传染了。
不能看,看了兴许就忍不了。霜落合眸躺在萧停云躺过的垫子上,鼻尖是他身上惯有的清冽的味道……
萧停云坐在石墩上,目送着霜落的马车行远。闪电在自己身畔踏来踏去,他笑了笑,这会儿才觉得腿伤有些痛,好像伤口黏在了包扎布上。
他忍痛站起身,让霜落去一杯无送信,只是一个托词,因为他看出了她的为难。如今她走了,自己就进宫去找阿琛,至少太医可以真正的处理一下伤口。
踩着马镫上了马,只觉得伤处撕裂般的痛,应该是和白布生生脱离了。他感觉到腿上湿湿的,应该是伤口裂开,冒出了鲜血。
进了椒阳宫,萧琛被他吓到了,着急忙活的派人去叫靳太医,这是太医院唯一一个自己人。
靳太医一看萧停云用刀剜出的伤口,自己忍不住都打了颤,云世子是对自己有多狠,才能下得去手啊。
“不用开这么大口子,把蛇嘴咬到的那块挖了去就好。而且,解毒解的很好,现在没有余毒,最严重的就是这伤口了……”靳太医絮絮叨叨的一边下药,一边摇头。
一听无大碍,萧琛放下了心,恢复了往日的吊儿郎当:“我说你追媳妇,追成这幅惨样?”
萧停云杀气腾腾的瞟他,萧琛不惧,你都这个熊样了,我怕你个鸟。
“说吧,怎么就被蛇咬了?毒怎么解的?”这也是萧琛最想知道的。
靳太医不想听,他还想活得久一点。这云世子可不比三殿下,是心狠手辣的主,他老生怕怕。
“好了,已包扎好,两日后来换药。世子身子骨好,不用内服。”靳太医收好自己的精巧药箱,抬脚就走。
等老夫走了,你们可这劲儿的说哈。
萧停云见他那怂样,哼笑出声,“你宫里的就都是这种玩意儿?”
萧琛摇头晃脑:“你不懂,这种玩意儿才活的久。老靳人聪明,没坏心,而且医术高。”
萧停云舒适的伸长身子,躺在榻上,觉得活了过来。
“嘿,你倒是和我说啊,怎么回事?”萧琛忽的一笑:“别告诉我,霜落被你逼急了,放蛇咬你?”
萧停云顺手拿起身边的垫子扔过去,正砸在萧琛脸上:“你才被她放蛇咬。”
三殿下觉得自己真善良,念着他是病人,不和他计较。把垫子压到自己屁股下面,他翘起了二郎腿:“和好了?”
萧停云顿了顿,脸色不好:“没。”
想了想加了一句:“彻底没希望。”
“什么,我去!”萧琛猛的起身,合着云弟追了回去,弄了一身伤回来,不但没和好,还给彻底弄断了?
“她值得更好的。”萧停云淡淡的说。
萧琛抱胸:“劳烦你给我举例,咱们天凌比你更好的在哪里?嗯?”
“你不懂,更好的,不一定是指家世人才。”他轻轻阖上眼:“重要的是,能不能让她舒心安心。”
萧琛秒懂,是啊,就像他来说,高高在上的三殿下,其实也不是良配。随处可在的危险,危机四伏的身畔,让人压抑。
二人沉默,良久,萧琛干巴巴的说:“要不,就随便联个姻,我可听说皇祖母还在计划此事。”
“不急,你年纪大了,先操心你自己。”垫子又被萧琛扔了回来,他一把抓住。
“听母后的,我也不急。”萧琛继续打探刚刚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萧停云闭目回想那老者吹哨的时候,蛇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莫非是他养的?看样子,这里面的事还真是迷雾重重呢。他们话里的主子到底是不是指的阿丑大夫,那个原以为早就先去的自己的爹爹,萧辅麟?
萧停云睁开眼,随口说道:“想上山去看看温泉,是不是能再找一口泉眼,结果天黑遇到蛇。”
萧琛嘴角一抽,我若认真才是信了你的邪!但既然云弟这么说了,那就不可能再听到其他答案,萧琛放弃追问,只要他人无事就好。
没听到萧琛的声音,某人掉过头看他,换了话题:“你那好二哥在做什么?”若听到太后为他们选妃这个好消息,他一定是最开心的。可以从中选个家世最好的当皇子妃,还能讨得太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