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连莲双手由琴上拿开,秦胜蓝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仗剑拄地;梓倩搁笔,坐正身体,霜落把书归置原位,四人一起收了动作。
观看之人这才回过神来,实在是太精彩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拍起了手,甚至北御那边也不情不愿的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赛金微微低垂着头,在盘算此举有几分赢的把握。想了良久,她觉得还是得靠北御来的大儒,因为她自己都不知该选谁好。
萧惟怀转首看了一眼澹台明镜,这一场不用评审来判,也能看出孰高孰低。所以他眼里带有几分戏谑。
原来你的有备而来,就是这两下子啊,呵。
澹台明镜装作没看到,他的心里呕的要死,但面上还要保持住一国之君的风度。以往觉得很优秀的赛金弟子,怎么今日觉的是那么不堪入眼。
同样是女孩子,天凌的都像花一样,又白又嫩,自己带来的女学生和人家一比,就黑的像炭,壮的像牛。
人家跳的舞,英姿飒爽,唱的歌悦耳动听,弹的琴缠绵悱恻,画的画……额,还看不到。
北御众女还不知道,她们的表现已经被陛下嫌弃的不行。还在那里沾沾自喜,觉得胜券在握。
就连霜落四人走回来坐下时,还都一脸不屑的拿眼角看人。
淳于景站在万树身后,他一直不错眼珠的看着持书端坐在座位上的女孩,耳边传来的是她婉转的歌声,可是美颜却被书遮住了,让他有股上前把书拿掉的冲动。
这位侯府大小姐,每次见面,都让他有新的感觉,他的目光会情不自禁的想追随。见霜落唱完,把书放下然后和同窗相视而笑,淳于景只觉得心脏轰然一跳,那粲然的笑容,就这么闯进了心怀。
山长一直在控场,在表演结束后实时的走上前。目送那四个女娃娃携手走到场中,整齐划一的福身施礼,然后款款走向等候区后,才复又开了口。
“两国团队都表演完毕,大家觉得好不好?”山长一脸期待的表情。
天凌大人们齐声叫好,很给山长面子。
山长满意的颔首:“那么接下来,就把这困难的选择权交给六位评判了。”
他示意侍卫,把两国学子画好的画拿到评判席前。
署名在背面,但还是根据内容看出哪张是天凌哪张是北御的。
即使知道那画着舞娘的才是自己人的作品,但北御评判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那手执旌旗的年迈老将军脸上。
不得不说,这画画的真是投入了感情,整幅画里充斥着剑舞里的那种豪情壮志,还有一丝丝舍小家保国家的无奈。
这时,北御人拿起了牌子就想投票,被楼姑姑出声制止。
所有评审都看向这位一脸严苛的妇人,她坦然的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建议一项一项投牌,这样算起来公平些,大家也没有那么多的思想包袱。”
这个说法得到一致通过,然后山长被请过来当监票人。于是本是一轮的投票权,变成了四轮,评审们都认真起来,虽然还是偏颇了一点,但总体上做到了公正公平。
“琴艺,天凌三票,北御三票。舞艺,天凌四票,北御两票。歌艺,天凌四票,北御两票。画艺,天凌五票,北御一票。”山长执行着监票人的职责,认真的在算票。
最后山长向评审们结算出票数:“天凌十六票,北御八票。第二项比试,天凌赢。”
天凌评审团都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容,楼姑姑那一丝不苟的脸上竟然也有了笑意。
北御的评判们却都耷拉下了头,输得这么彻底,让他们觉得无颜极了。虽然投票时,很想把牌子都压到自己那方,但做学问之人,终归是有良知的。他们其中有人就遵从了本心,抛弃了两国的概念,只是投给了最好的作品。
山长走到场中,高声宣布了这个结果。
霎时,天凌再一次响起了欢呼声。
霜落四人激动地手拉着手,一起站起来向评审团弯腰施了一礼,终于,不负众望。
萧停云紧握的右手忍不住锤了一下左手心,太好了,再下一城!他此刻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眼里只有那道白色的人影。
姚天祁和梓成对了一下手掌,妹妹都是好样的。姚天祁更是与有荣焉,不但妹妹是功臣,还有一个是自己未来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