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落蹭蹭小鼻尖,想笑。幸好当时三皇子把哥哥拉走了,不然还真说不清。
她猜想,周彩儿是看上大哥了,所以可能跟她娘亲提了下。大人的世界总是尔虞我诈的,诈就诈到,诈不到也没啥损失。
不过,那小姐眼力挺好,自己大哥本就很优秀。但若是让她挑嫂子的话,周彩儿还配不上。
不说家世要多好,至少要为人平和、雍容、大度。本以为是环境造就她那样子,如今看到她娘亲,霜落就明白了这明明是遗传使然嘛。
周夫人看着安鑫,他说是他救的,十四岁的少年还没长开,连毛都没长齐的样子,她有些嫌弃。但彩儿的婚事是个问题,她不想把彩儿嫁到丈夫当差的地方,还是留在京城才有出路。
“伯夫人,你也是有女儿的人,安平嫁给我们子任,可谓郎才女貌。这次彩儿自觉名誉受损,在家哭的厉害,你看……”周夫人退而求其次,没鱼虾也好啊。
伯夫人总算明白了,感情这周家夫人就是来碰瓷的。她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发现安平在发呆,好像是后悔带人回来了。
她闲适的一笑,不赞同的说:“夫人此言差矣,咱们京城还没那么不开化。若是依夫人之言,那是先救命还是先维护面子呢,对不对。”
周夫人被堵的无法反驳,她能说维护面子?那岂不是就等于让女儿出事。
“再者,你说的名誉受损,那都是众口铄金。若无人说道,何来的风言风语?”
伯夫人言下之意,就是本来无事,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周夫人说不过她,却不想放弃。她眼珠转了转,大人说不通,那就直接和孩子说道说道。
“你是安平的二弟吧?”她改问安鑫。
安鑫啊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魏子任轻咳,姑姑是来做什么的,他现在总算搞清楚了。他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丢人丢到了岳父家,这可怎好。
看向妻子,却发现妻子幽怨的瞪着自己,他讨好的笑了笑,算是安抚她。幸好还是表妹,要是自家妹妹,那就真是打脸了。
周夫人热情的问:“今年多大了啊,叫什么?”
安鑫看看自己娘亲,发现她只是脸色不好,倒没啥不乐意的,就开口回答:“我是安鑫,转过年就十五了。”
周夫人抚掌:“我们家彩儿转过年十四,这可不真是巧了吗。”
安鑫呵呵两声,不觉得。
忠义伯这时皱着眉说:“阿君,你带周夫人去偏厅,爹娘都还未用完午膳,妹妹一家也都在,可别怠慢了周夫人。”
这就是赤裸裸的赶人了。
伯夫人正有此意,碍于女婿面子不好张嘴。丈夫发了话,她正好顺坡下驴。
“来,夫人咱们去坐下喝着茶慢慢聊。”
周夫人竟然点点头:“也好,叫上安鑫,我看这孩子真厚道,怎么说也是我家彩儿的救命恩人。”
姚天祁她应该是攀不上了,虽然真的是一表人才,当自己女婿是再合意不过。但人家不但没插手救人,而且似乎瞧不上彩儿。
罢罢,谁让自己如今虎落平阳呢,论以前的魏家大小姐,谁敢怠慢来着。
“鑫儿就不必来了,他还未吃好。而且,不是还有船家也下水救人了?夫人自不必耿耿于怀,都是子任的家人,说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伯夫人轻松的就挡了回去,让周夫人再也说不出别的。
若论起来,难道还去找那船家来为周彩儿负责吗?
周夫人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她想的太简单,而且思想还活在以前她生活的京城中。那时候女儿家的名誉确是比命都重,被男人抱了,就得嫁给人家那种。
她见实在无望,也不聊了,直接告辞。今儿豁出脸面来都没达成心意,让她很是颓丧。魏子任和安平也跟她一起,他们得回去看看,怕姑姑回去后再闹。
送走了女儿女婿,好不容易凑在一起的家宴,就这么被打断了。忠义伯摇摇头叹道:“魏国公家的女儿,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伯夫人倒是心有戚戚焉:“也是为了子女操碎了心,不过这都是她自己作的。”那时候随便在京城找一个,也不至于混成这般田地,只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