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嘲讽的议论声,安儿心中愤恨,面上却倏然笑道:“正是因为在下是一小小书童,才会在此迎接公子。”
“你什么意思?”
安儿天真无邪的看着他,惊诧道:“公子乃堂堂丞相之子,难道没读过晏子使楚的故事吗?”
廖公子不学无术,确实没读过,但也明白安儿言中的嘲讽之意,怒道:“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说话,来人,打。”
“大胆!谁敢在我晋王府中打人?”苏瑾琪姗姗来迟,总算是在关键时刻到了。
廖公子愤愤道:“晋王爷就是这样待客的?”
苏瑾琪看戏正看到关键时刻,突然被打断,心中正憋着火呢。再听到廖公子的挑衅之言,顿时气得破口大骂,“狗仗人势的东西,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
“你,你……”廖公子没想到苏瑾琪毫不顾忌太子脸面,骂人这样难听,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他只不过是重臣之子,到底没胆量和最得宠的皇子对骂。
此刻安王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温文尔雅的看着怒发冲冠的双方,“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此?”
和太子、晋王相比,安王是默默无闻的。他自幼母妃早世,在宫中无依无靠;封为安王后,便一直闲居王府,韬光养晦。但是安王为人和善,没有王爷的架子。所以与朝中官员和宫中皇子都和睦相处,“贤王”美名广为流传。
这回晋王和太|子|党的冲突,安王作为和事佬,是再好不过的了。苏瑾琪和廖公子都看在安王的面子上,不再吵闹。廖公子对晋王冷哼一声,对安王拱拱手,领着一群虾兵蟹将气势汹汹的走了。
安儿敬佩的望向安王,安王儒雅一笑,对他赞许的点点头,又对苏瑾琪说道:“你们聊,本王先回去了。”
经安王提醒,苏瑾琪总算从怒火中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一位受害者。他打量眼前之人,见那人只不过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虽然穿着一身并不华贵的青色长袍,但在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世家公子的风骨。
“你是谁?”苏瑾琪只觉得眼熟,心道这是哪家的公子爷,压根没往书童奴仆的边上想。
“在下是安王府的书童。”安儿也是第一次,堂堂正正的直视这位京城中风云人物。只觉得眼前之人像一副亮丽明快的风景画,这样的人就该飞扬跋扈,快意恩仇。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刘安。”苏瑾琪肯定的说。
“正是。”安儿诧异,自己只不过与晋王也有几面之缘,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大名?
而苏瑾琪内心却在想,原来这就是五哥几次三番提起的那个神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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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总是不堪回事的,邵安从回忆中转醒,一言不发的坐在西湖边的醉春楼中饮酒,看着窗外西湖的湖水绿波荡漾,心中一片安宁。今日,他约了晋王,来此一会。
楼梯上发出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邵安含笑,不必转头,他也知道是晋王来了。
“安儿。”晋王推开隔间木门,轻声唤道。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欣喜,仿佛他早已料到,邵安定会来杭州。
邵安闻言,定定的看向来人,看到眼睛发酸。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却不在如何启齿了。
晋王仿佛并没察觉到此刻气氛尴尬,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在邵安的对面,玩笑道:“大过年来此,难道是给我拜年?”
邵安眨眨眼,也打趣道:“上次你不是说,要请我喝正宗的西湖龙井吗?”
“安儿,大老远过来,就为喝口龙井?”晋王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么聪明,我也瞒不过你什么的。”
邵安每听他说一个字,心就向下沉一分。一路上,明明想了那么多的疑问,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见邵安沉默,晋王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期间有小二上楼询问要点什么,晋王想了想,要了一壶这里最好的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