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艰苦的战斗,高巍终于收复西北,将西瓯赶出中原地界。消息传入京城,举国欢庆。邵安得知后,着手准备与突厥的最终谈判。
一切进行的顺风顺水,可邵安总觉得心头仍然压着块大石头,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若说有什么不妥,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这种顺利令人不安。
果然,就在双方商议议和条件差不多的时候,天降噩耗。
“什么时候?伤亡多少?”突厥太子是第一个知道的,顿时惊的四肢冰冷,脑子反应也变得迟钝许多,在极度的震惊中缓不过神。
报信者据实道:“昨儿夜里发生的事,使团伤了大半,还好死的不多,只有几个。可是,他们的领头,那个蒋大人,惨死刀下。”
“蒋、嘉、闵!”颉柯斯利对此人有印象,当时他来谈判,只觉得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老头,扶不上墙的阿斗。故而他才敢那么硬气的关押使团,当软柿子捏。
虽然看不起蒋嘉闵,但颉柯斯利从没想过要杀他,现在正当议和关键时刻,居然就出了岔子。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报信者一脚,“怎么这样大意?让你们押送,你们就是这样押的?要是邵安问我要人,我拿什么给他?”
报信者被踢翻在地,唯唯诺诺不敢出声。颉柯斯利深吸几口气,对他说:“听着,派足兵力,把没死的通通给我完完整整的送过来。还有,这件事先给我瞒着,尤其不能告诉那些中原使者。”
“是、是。”报信者连连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殿下,其余使者送过来,安置何处?”
“找个隐蔽的民宅,让他们先住下。记住,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再发生这种事情,提头来见。”
打发走报信人,颉柯斯利依旧心情烦躁,在大帐中焦躁的来来回回的转圈。这次的使团被袭事件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正在进行的议和。
玷铎深更半夜接到太子急召,满脸狐疑的进帐,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
“你来了。”颉柯斯利看到玷铎,心情稍微好一点,上前扶起他,简言道,“使团出事了。”
玷铎更加茫然,邵安他们不是好好的吗?可等太子讲明前因后果,玷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皱眉问道:“此事,该如何向邵安解释?”
玷铎忍不住骂道:“这摆明着就是西瓯干的,解释什么?他娘的惯会使阴招,破坏议和。”
“你我都明白是西瓯干的,但他们会信吗?总之,人是被我们扣下的,现在死了,这屎盆子算是扣在我们头上了。”
“既然说不清了,干脆就不说了。大不了开战,谁怕谁?”
这话要是放在在前几天,颉柯斯利毫不质疑。可现在西瓯大败,如丧家之犬般退出中原,滚回老家。突厥势单力薄,如何能与气势正盛的高巍军抗衡?
与此同时,邵安在张三等隐卫的帮助下,及时的得知了此事。
“蒋大人,可惜了。”邵安听到噩耗,胸口堵得慌,觉得是自己间接的害了蒋嘉闵,“本来安排他入礼部,是想让他安享晚年。唉,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会摊上这事,反误了性命。”
张三没有那么多的伤怀,只是心中憋闷,怒责道:“突厥蛮夷竟敢杀我使团,真是无法无天。还议什么和,这种蛮夷,就该狠狠打!”
“不是突厥人杀的。”邵安笃定道,“要是突厥干的,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和谈时杀,突厥太子没这么傻。”
“那是谁杀的?西瓯?”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给我们通报消息。”
张三没听懂,毕竟他只看到了表面现象,不像邵安想的那么深,因而问道:“即使不是他们杀人,但看管不力是肯定的。他们怕不好交代故迟迟不报,这有什么问题?”
邵安语气沉重的解释道,“我怕他们会破罐子破摔,单方面中止议和。”
张三大惊,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那你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