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大太太就开始向李氏打听燕北王妃为何会邀请容氏去当郡主及笄宴上的正宾之事。
李氏并不太知道献王府和燕北王府之间的内幕,她许久没有回娘家了,上一次见到容氏,容氏也没有对她提起过太多。
所以大太太问了半天,也没有从李氏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大太太笑道:“前几日,我还听老太太提了一句,说三弟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回娘家了?”
李氏闻言笑了笑。
大太太又道:“虽说三弟妹你已经嫁到了我们任家,是我们任家的人了,但是娘家那边也不能少了往来才是。不然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我们任家不通情达理,不准媳妇回娘家探亲呢。”
李氏低头道:“大嫂说的是,之前是我考虑不周。”
李氏虽然无争,却并不是愚钝之人。之前她之所以不回娘家,是因为任家不喜欢她往娘家去,之前几年她每年也会抽空回宝瓶胡同一趟见父母,可是每次回去之后任老太太都不太高兴,次数多了她便也明白了,就尽量不回娘家了。
现在大太太却是说是她不愿意回娘家,而不说是任家不喜欢她回去。
不过李氏顺从习惯了,并没有反驳大太太的话。
大太太听了心中满意,她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些年来是任家怠慢了李氏。不过现在任老太爷和任老太太见献王府似乎有起复的趋势,便想重新经营这门姻亲关系,而李氏就是双方的桥梁。
刚刚大太太出言试探李氏的态度,见李氏还是那一幅顺从的性子,并没有因为娘家这一阵子出了些风头就对她拿娇便松了一口气,觉得今日被任家二老谴来的任务大概可以完成了。
于是大太太越发亲近地对李氏道:“那就抽空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看看吧,也顺便代我们老太爷和老太太向李老爷和李夫人问个好,老太太之前还说,若非是老太爷身子不好,她现在走不开身,也想跟亲家家里走动走动呢。”
李氏也应下了,又过问了一下任老太爷的病情。
大太太叹道任老太爷如今的身子到底是不如以前了,这阵子虽然没有再咳血,却也总是动不动就会觉得累,现在家中大部分的事情已经交给了任大老爷和任益言。
李氏便吩咐周嬷嬷去准备一些上好的药材,等会儿给大太太带回去给任老太爷,虽然东西不多,但是也是三房子孙的一点心意。
之后大太太便留下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大太太临走之时又拉了李氏到一边去说话,这一次是避着任瑶期和任瑶华姐妹两人的。
等到送了大太太出门之后,母女三人回了正房,任瑶华就问道:“娘,大伯母刚刚与你说了些什么?”
李氏闻言叹了一声,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大红底子的织金荷包:“大嫂说这是老太太让她送来的。”
任瑶华拿过李氏手里的荷包,在手里掂了掂,荷包瞧着不小,却很轻。任瑶华将荷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却是“咦”了一声。
坐在任瑶华身边的任瑶期转头看去,便见任瑶华从荷包里拿出来的是一把每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任瑶华数了数,抬头道:“两万两?这是?”
李氏道:“老太爷说你外祖家中这段时日有不少的应酬,肯定也少不了人情往来,便让老太太拿了些银子出来给我,让我送去给你外祖,以免他们捉襟见肘。还说以后如果银子不够的话,就去找你大伯父。”
李氏在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喜色。任家冷了她和她娘家这么多年,这会儿突然又是让她回娘家,又是给银子的,为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任瑶期开口道:“大伯母还说了什么?祖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做?”
李氏将二十张银票折好,又收回了荷包里,轻叹道:“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让我没事就带你们去外祖家串串门……”
“然后顺便打听一下献王府和燕北王府的事?”任瑶期淡笑道。
任老太爷打的是什么算盘,没有人比任瑶期更清楚了。
任家既然能借方雅存攀上宫里的人,自然也能再回来和献王府套近乎,如果献王一家真的有起复的可能,任家这一门姻亲自然也能跟着沾光。
任瑶期看了一眼李氏手里的荷包,心中暗讽,任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任瑶华皱眉道:“那这些银子……娘你真的要给那边送去吗?”
任瑶华不喜欢外祖一家,无论他们会不会起复,她都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