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别担心,萧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没事的。”任瑶期还是安慰王妃道,尽管这安慰之词未必会起到什么作用。
王妃点了点头,眉峰轻蹙让她眉间的纹路微现:“但愿如此,这么些年都熬过来了……”王妃顿了顿,然后看向任瑶期道,“我今日留你下来,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王妃请说。”任瑶期点头道。
王妃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想请你帮我去向献王借一个人。”
竟然牵扯到了献王府?任瑶期心里惊讶不已。
可是这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王妃若只是想要她帮忙,那她就冲着萧靖西两次三番助她的情谊她也定不会拒绝。
可是如果牵扯上献王府的话就要复杂得多了,且她也做不了献王府的主。
至于堂堂燕北王府竟然要向废献王要人,要的是什么人,王妃怎么知道献王府还有人可用这些,任瑶期也没有做什么表示。
献王府在燕北王眼皮子底下养了一帮戏子真正的用意是什么,燕北王府未必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从这一点而言献王其实应该感谢燕北王府。
似是知道任瑶期的为难,王妃叹道:“我也知道这是我强人所难了,只是……”王妃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笺递给任瑶期,“你看看吧。”
任瑶期伸手接过,在打开的那一瞬,一眼看到信上熟悉的字体她就知道这信是萧靖西亲笔所写。
信上面只有几简单的话,就是交代王妃若是他这一次不能顺利回燕北,让她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去找献王,找他借一个人,至于借的是什么人萧靖西并没有提及,只是在末尾随意的提了一句必要之时可以找任五小姐帮忙。
“我正在想怎么接你来云阳城,不想你自己却来了,又来了燕北王府。”王妃道。
任瑶期将信看了两遍,也没有想明白萧靖西说的那个人是谁,不由得皱眉问道:“萧二公子信中提及的要向我外祖父借用的,不知道是哪一个?”
王妃摇了摇头,又犹豫道:“他没有提,我也不知道,也许献王知道?”想了想,王妃又道,“我只知道靖西的人是晋州附近失踪的。”
“晋州?”任瑶期不由得皱眉。
晋州,河中,绛州,慈州,隰州五州皆属河中府管辖,任瑶期知道这里是她曾外祖母宛贵妃的家乡,据她后面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推测,宛贵妃在世的时候曾经对这一块地方有过一番经营,如果她的儿子献王最终没有办法问鼎那个最高的位置,这里将会是她给自己的儿孙谋求的一块封地。只可惜,这一步退路最终还是没有用上,献王被逼来了燕北,还失了爵位。
任瑶期一直以为献王既然已经退到了燕北,那么对河中那一块就彻底失去了控制,毕竟颜太后的人不会坐视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出现一块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地界,这些年来也没有看到献王与燕北以外的地方的人有过接触。可是王妃的话和萧靖西的信却是让任瑶期不由得多想了。
难道晋州与献王府还有什么牵连不成?
想到这里,任瑶期又不由得想到上一次她在宝瓶胡同外祖家的时候萧靖西找上门来的事情。
当时萧靖西与外祖父还有过一番谈话,只是谈话的内容她并没有听到。
王妃又道:“想必你也听说了宁夏出事了,王爷又因为北疆战事而去了武州,若非现在情势逼人,燕北一个不好就会大乱……”
任瑶期缓缓道:“王妃,我帮你走一趟宝瓶胡同。”
王妃闻言话语一顿,不由得一喜,握住任瑶期的手道:“这便好了,幸苦你走一趟了。”
任瑶期笑着道:“一直以来瑶期承蒙王妃和郡主照顾,这次不过是替您跑一跑腿罢了,哪里有什么幸苦可言。”
王妃摇头道:“你说得这么容易,其实我都明白。不管献王那边如何答复,燕北王府都欠了你一个人情。”
王妃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所以她能明白任瑶期的为难之处,可是即便是为难任瑶期还是答应走一趟,王妃是要领她这个人情的。
任瑶期闻言笑了笑。
其实她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现在并没有王妃想的那么为难了。萧靖西既然没有在信中提到要借的是什么人,那就说明他之前跟献王可能有过什么协定。毕竟以萧二公子的心计谋算,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而且任瑶期也愿意相信萧靖西的为人,他既然知道献王府的艰难和她的处境,还在信里特意提到她,那就应该不会真的让她做为难之事。
既然萧靖西可能已经在事先就与献王府商量好了,那她走这一趟就真的只是为他跑一跑腿,还赚了燕北王府的一个人情。
这么想着,任瑶期心里安定多了。她想到萧靖西竟然还能在之前就算计到这些,那么这次失踪肯定是事出有因,并非是遇到了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