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太狠了吧。”韩述涨红了脸。
桔年也呆住了,韩述跟她没有那么大的仇,可是方才那一刻,她只想他去死!她激动过后身心俱疲,算了,让他们闹去吧,不过就是被人捉弄,他们笑话她,她就当耳聋,别人怎么想她,她又管得了多少?
另一边,不知落到第几个人手里的纸条却被陈洁洁截了下来,她和韩述一直关系挺好,走过来之后,认真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然后对疼得龇牙咧嘴的那个人说:
“玩得过分了啊,你让他们拿着我的东西乱传什么?”
“你的东西?”韩述疑惑。
“我喜欢的句子,但是记不全,让桔年回家抄下来给我,你也学会欺负女生了?真过分!”
“我哪知道是你的?她踢我一脚更过分。”韩述嘴硬地说。
“你活该!”陈洁洁当着众人的面把纸条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她拉了一把愣愣坐在花圃边上的桔年,“没事吧。桔年,谢谢你给我抄下来,我很喜欢。”
桔年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起身往女厕所走去,她需要好好洗一把脸。
韩述甩开扶着他的方志和,跳着脚追了上去。
“男厕所在那边。”桔年回过头来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学生证还给我!”
桔年将学生证连同整个笔袋一起塞了给他,好像刚发现自己拿着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
韩述接过,扭头又看了看,四周没旁人,周亮方志和他们都在十米开外呢,他直起腰,搓了搓自己的脸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了句,“算了,刚才是我不对,我没想到他们闹得那么凶,对不起了。”
“没关系。”桔年也细声细气地回答。
--对不起!
--每关系!
文明用语的完美演绎。
一切又恢复到正常状态,太正常了,好像刚才乱纷纷的一幕并不存在,没有责怪,也没有记恨,只是安分的漠然。
韩述的无力感第一次如此清晰。
“昨天晚上经过十字路口看到你哭了。”
“我没哭。”
“你就是哭了。”
“好吧,我哭了。韩述,这是我的事。”
韩述的自尊心又一次重重受挫,他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韩院长要求他自信、智慧、礼貌、渊博、真诚、克制,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去做了,可谢桔年就像一面哈哈镜,折射出他所有的缺点,在她面前,他浅薄、虚伪、愚蠢、粗鲁、不安、冲动。
“你以为我关心你的事,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我考试赢了你也不会觉得光彩。”他冷着脸说道
“我没有跟你比。”她又回到了低着头,小媳妇似的。
“我不习惯比一个女的还差劲。”
过了一会,韩述听到女厕所里传来谢桔年慢条斯理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跟居里夫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