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完之后才惊觉自己一时口快,竟将实情全数告与尚婉清,于是她连忙闭上嘴,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尚婉清的神色。
见没什么异常,她又接着重复一遍:“奴婢们皆知娘娘午休时最不喜有人打扰,故,我们当真没有走近娘娘的卧房。”
“知道了。”尚婉清凝眉瞟了一眼阿静,面色凝重的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
离自己的房间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更加浓郁,就连阿静也闻到空气中有一股令人闻着不舒服的味道。
尚婉清现在厢房门外,侧耳倾听屋内是否有动静。待确定屋内确实无人之后,她才抬脚将门踢开。
因着担心房中有诈,故她立在门外好一阵子之后才进了屋子。
“啊!”跟在尚婉清身后进来的阿静在见到尚婉清房间里此时的这番景象,情不自禁的喊了出声,随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且嘴上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另一只手指着地上那名一动不动的黑衣男子,以吸引尚婉清的注意。
而尚婉清只觉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一根弦嘣的一声断开,难怪从刚才玲儿说金夫人发现庄园内出现了贼人起,她的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
原以为心中的不安仅是因为自己想太多所致,却不知她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她面无表情的走近地上趴着的男子,蹲下身伸出一手至他的鼻翼下探了探他的气息。随后不知是同阿静说,还是在对自己喃喃自语:“死了,他死了。”
“那,那该如何?”阿静这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虽然趴在地上的男子死相并不恐怖,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是个死人,她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就连说话都说得不太利索起来。
“自然是去喊人来将本宫的卧房收拾干净,真晦气。”尚婉清冷着脸站了起来,不带任何情感说道。
被莫名其妙吼了的阿静又是一阵颤抖,草草应了声“是。”便匆匆跑了出去。
待走廊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尚婉清这才再次蹲下身子,将地上那具尸体翻了个身,在他的怀中摸索着什么。
“属下有负皇上使命。”听到声音,尚婉清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盯着男子的脸,总觉得他似乎没有死。
大概是因为回光返照,那黑衣男子说要这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后话,甚至连鼻翼都不曾再动一下。
都死了还惦记着萧沐浔下达的命令,此影卫也当真是衷心。
尚婉清在心中这样感叹着,双手也没有闲着,她在他的怀中摸索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可是奇怪的是,不论她怎样摸索,都不曾从他的怀中摸出什么来。
但是她明明记得这名影卫就是她不久前在花园东南面见到那一名,且当时就是见到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那枚奉节以及代表萧沐浔暗卫的玉流苏。
“就在皇后娘娘的厢房,方才我同娘娘回来时,一推开门便见到地上躺着一个死人,娘娘还亲自去探了他的鼻息……”
听到阿静的声音正渐渐近了,尚婉清连忙将地上那名影卫的尸体又翻成原来的样子,站起来退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装作嫌弃的样子。
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尚婉清移至门框处,在来人开口前便质问道:“你们这看守都是做什么吃的,然后刺客趁机潜进庄园里来也就罢了,如今他都跑到本宫屋子里来了,你们不知吗?”
“小的知罪。”那领头的侍卫闻言,连忙行礼道歉,随后朝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颜色,手下们便即刻会意,进到尚婉清的屋子在暗卫身上一阵搜索。
尚婉清冷眼看着他们动作,生怕他们会从暗卫的身上搜出什么与身份有关的物件,若是证实了此暗卫来自巫灵国,届时,她必定也逃不了干系。
“九队长,在此人身上未曾发现与身份有关的物件。”正在尚婉清的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时,那几个侍卫禀告道。这个结果无疑让尚婉清松了一口气。
候在门外的领头队长闻言,有些怒了,他的手下竟连如此小事都办不好,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他冲进屋内,扒开手下,亲自在尸体上翻找身份。尚婉清冷笑一声:“你们也就只有这水准,连潜进庄园的刺客是何身份都不知,若是让金夫人知道,不知该怎么罚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