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点点头,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还要去见你们的王不是吗?”
由姆佐说完谢谢后就闭上了眼睛,他放弃了和命运做无用的反抗,维坦洛佐则睁大眼睛看着阿诺尔,仿佛要把阿诺尔刻在眼睛的最深处,刻在心里。
在维坦洛佐的注视下,少年动了,握着螳螂刀的手猛地向右面甩去,双叶螳螂刀顿时化为激舞的风车,呼啸而去。
“为什么他甩错了方向?”维坦洛佐已经被为什么砸的麻木了,脖子有些僵硬的跟着风车往左看去。
视线里风车即将撞到墙壁时,忽然离奇地偏转了方向,没有任何人为的操控,完全是靠甩出时的手法,让风车自行转弯。
维坦洛佐看着急接近的一条线,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极风车像切过空气一般扫过两人的身体,两个头颅接连被断颈喷出的血柱喷到了空中,仔细看的话,是一个半头颅——维坦洛佐的上嘴唇在空中飞舞,下嘴唇则和他的身体留在地面,被鲜红的血液染得十分妖艳。
风车又是划过一个曼妙的弧度,比阿诺尔左手反手接住。
不知什么原因,阿诺尔看着如喷泉般溅射的血柱,体内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难道自己真正渴望的是血腥和暴力?”阿诺尔自问。
没有答复。
两个坐在地上的人型喷泉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血,他们的头颅躺在自己的血液中,眼睛则注视着自己的身体。
“赶快打扫屋子吧,”阿诺尔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一幕要是让琳看到估计她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吧。”
阿诺尔背对着的地下入口,一个身影无声的离开,借着微弱的光依稀能看见因为转身而轻微甩起的长。
—————————————————————————————————————————————
阿诺尔拾起由姆佐摆放在地上的长刀,握住刀柄将它拔出,仔细打量它,这算是由姆佐的遗物了,而且他已经答应收下,当然要好好认识一下它了。
其实阿诺尔还有一个私心,之前和由姆佐交手时他就现,由姆佐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魔法师,他身上并没有构建魔法阵时散出的波动,反倒是他的刀,波动很明显。
当时阿诺尔就猜测,是不是他的刀在辅助他构建魔法阵?
即使这是个假设,但对阿诺尔的诱惑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大贵族家的孩子却不会魔法,这种事可不是小事。以前有一个贵族家出生了一个不能使用魔法的孩子,在他懂事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连家里的仆人都会用魔法,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绝望。
好在阿诺尔心理素质较硬,而且除了魔法之外他还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做,他可没时间去思考那些尊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尊严取决于实力,实力和势力是可以画等号的,不会用魔法,但不代表就没有尊严,尊严是靠自己挣来的,即使出生的起点比别人高,不努力的话依旧会被那些努力的人过去。
相比其他东西,还是个人实力才是最容易赢得尊严的。
阿诺尔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这点。
现在“使用魔法”这个诱惑摆在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伸手?
打量着这把刀,阿诺尔并没有现什么特殊的地方,通过之前的交手,阿诺尔现这种武器很大的特点,有好有坏。
好的方面,弯曲的刀身能使斩击更为有效,同样材质的刀剑和它互砍肯定是它胜,较轻的重量让它更加灵活,小臂长的刀柄可以双手持刀,力道肯定比单手刀剑要大。
至于缺点则很明显,过刚易折,这种刀虽然非常锋利,但过于脆弱,越锋利的刀刃就越薄,很容易出现损坏。而且因为造型的问题,它插入敌人身体后很难往出拔,刀背很薄,进行格挡的话是需要手法的控制才不至于格挡时被直接砍断。
损耗方面阿诺尔丝毫不用担心,等他吸收了足够多制造这种刀的金属,无论它坏成什么样都能让它“起死回生”,但格挡方面,阿诺尔现在已经习惯了螳螂刀,过一公分厚的刀背格挡起来完全不用估计那么多,用起来得心应手。
这样看来,这种刀在实战的作用并不大,如果它只是和魔法无关的刀的话。
阿诺尔学着由姆佐的方法,将体内的魔力注入到剑柄里。阿诺尔并不是体内没有魔力,魔法师的区别是能否构建魔法阵,魔力是每个人体内都有的,能加以利用的称为魔法师,不能利用甚至感觉不到魔力存在的称为普通人。
在阿诺尔惊喜的注视下,长刀表面开始覆盖了一层蓝紫色的电流,空旷的房间里顿时出现百千只鸟鸣。
同时阿诺尔注意到,原本雪白色的刀身出现了一行类似咒文的字样,“难道这就是它能释放魔法的原因?”阿诺尔思索道。
原本他以为是刀本身的金属有储存释放魔法的能力,现在看来这把刀只是这行咒文的载体,关键原因还在咒文上。
现在他有些为难了,如果把刀吞食掉的话,阿诺尔不敢保证不会损坏咒文,这也算是他第一个使用的魔法,对他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他可不敢轻易冒险。
看着手中电流跳跃的长刀,阿诺尔认真地说道:“由姆佐把你托付给我,我有必要给你起一个新的名字。”然后是充满思考的凝视。
凝视了好久,阿诺尔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太会起名字,刀的名字我再想想,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个魔法的名字了,它出现时会产生类似成百上千只鸟鸣叫的特殊声音,那就叫它——鸣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