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一走,苏父便迫不及待让人将门闭上,也不去上衙了,回到屋里,硬是连喝了两盏茶才消了火气。
可这番模样就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许多人都在猜测,莫不是逃婚与人私奔一事确有蹊跷?不然云家如何能这么理直气壮。
云苓抬头看着眼前的云府,云府二字大气磅礴却有朦然之感,似天上闲云掖着魁梧神宇。
她从前倒是没有仔细瞧过,这块牌匾像是来历不小,却从未听云老太太说起。
她知道的云家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并没有认识什么权贵。
许是云苓看得太久,久久不下马车,云老太太顺着云苓的目光看去。
笑着打趣:“阿苓可是不认识这两个字?怎么看得我都等累了。”
云苓回神,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才道:“怪这字写得这般好,都把我看哭了。”
说着还抽泣了下,像模像样的。
云老太太哑然失笑。
“阿苓如今说话越发像你母亲了,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从来庠城第一次见到云苓时,云老太太就有了这个疑问,她深知以前的云苓是个什么气性,如今倒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了。
云苓听了这话,总不能说这是上辈子秦斥惯出来的。
那是他一步步诱着她,宠着她,把她惯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可是她在这里却找不到他了。
想起上辈子那个秦斥,云苓眼眶泛红,她好像太想他了。
可她此时眼泪将落未落,鼻尖微红,小声哽咽了一下的样子,落在云老太太眼里,那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瞧着阿苓此番模样,莫非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叫你受了委屈?”
云老太太眯了眯眼,遮住了眼里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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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摇着脑袋。
“有外祖母在,哪里能叫我受半点委屈!”
云苓提着裙摆下马车,那悲春的情绪来的快,去得更快。
不过片刻功夫就将自己收拾好了。
云老太太仔细打量着云苓,没有多说。
许是被人算计一事叫她受了委屈罢,阿苓不愿意让他们为难,难道她能就这么不管?
以云老太太护短的心性,此事定要查清楚!
云苓扶着云老太太进了府里,云远和云遥都骑马先行一步到了云府。
这宅子是云迟成婚时就买下了的,许久未住人倒也还过得去。
当然,这也是在云家人眼中如此。
在外人眼中,这云府装饰横溢,风景林立,雕梁画栋,一花一树皆为精品,那是只能远观的存在。
云老太太是许久没来了,最近一次还是云迟离世时来过,看着云府的景,便想起了云迟。
看着看着就有些哽咽了。
“你娘啊,走得太早,那时你才两岁,抱着我的腿叫娘,哭得我的心都疼了,如今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云老太太摸着那株名贵的金桂有些哽咽:“当初这里种的本是一树海棠,你娘说要种金桂,她说金桂开花时出嫁才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