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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怕是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能放过,立马拉着盛纮哭诉道:“主君息怒,自从主君不再来了,府里的管事见我们没有依靠就捧高踩低的欺辱。哎,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我们忍忍就过去了,切莫因为我们让主君跟大娘子生了嫌隙。”
盛纮懊悔的说,“霜儿,让你们受委屈了。”
“纮郎,有你这句话,霜儿受再大的委屈也是值得的,只是可怜了墨儿,这眼看都要换季了,也没人安排裁缝铺子的来给量体裁衣,这姑娘家的个子一年一个样,去年的衣服可不就小了吗?”林噙霜擦了下眼角的几滴泪,声音软糯甜腻,我听着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别说,这茶艺技术绝了,就光那软软糯糯甜甜腻腻的小声就够我学一年的。
此时的我有点懵,心想这又是什么情况?
盛纮听完还真打量了一下我的衣服,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自已的衣服,绫罗绸缎很好的料子啊,好像手腕露出来了,是有点小了啊。
想来,来了京城之后还真没裁过新衣服,马上天越来越热了,这长度不是真正好,不过是没法穿出去见人的。
再看盛纮,神色越来越不对劲,想来他怕是被林噙霜给带偏了,心中定时脑补了一出正室欺负妾室和庶出的大戏,同时唤醒了他那被人欺辱的不幸童年。
我心想,不要那么阴谋论好不好。我只是想要些好点的纸,可没想挑唆着盛纮跟大娘子吵架,那大娘子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眼下还不更恨我了,我赶紧跪下解释道:“爹爹莫生气,咱们刚来了京中,府里事多,大娘子对这些读书的事也不懂,定是被那管事的给糊弄了。”
“墨儿快起来,这事你莫要操心,爹爹那里有上好的澄心堂的宣纸,还有刚到的徽州墨,我让人给你送些过去你先用着。墨儿安心读书,咱们家这笔墨纸砚还是能给孩子供的起的。”
澄心堂纸,坚洁如玉、稀薄光润的澄心堂纸,五两银子一刀,我一听有好东西可用,脸上立马乐的跟朵花似的开心的拍马屁道:“多谢爹爹,爹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爹了。”
盛纮显然也很开心,看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又简单聊了几句,我就被周雪娘领着出去了,接下来的时间是盛纮跟林噙霜两个成年人的,我自然不能在那里再待着。
次日一早,府里的管事送来半箱子上等的纸,墨条,毛笔和茶叶、头油、面霜、玫瑰露、等各种日常吃的用的物品,以及丫鬟仆人缺的衣裳。
可能是我对茶的要求不高,而且我也不爱喝他们的茶,一直也没关注过原来在林噙霜失宠的时候,我茶壶里的茶也被换成了次等品,而洗护之类的东西我都是让云栽出门采买,也是才知道这些都是府里供应的,要是所有的一切都按规定的来,那么一个月五两的月钱还真没处花呢。
除了这些,就连大厨房那边都在早饭之后,特意送来了四盘精致的点心,自来了京城可都是没有的。
他们给出的说辞是,前儿府里事多,忘记了,这想起来,都给补上。云栽吐槽道,“这管事的脑子怕是狗脑子吧,看谁得宠就记性好,看谁失势就这也忘记,那也忘记。”
我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林噙霜得宠与不得宠对我生活的影响是这样的大。看来,是真不能做个旁观者了,多少要对这个便宜妈好点吧,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早点之后,东荣奉盛纮的命给我送来了一大箱澄心堂纸,还有一匣子墨条,颜料,大大小小各种号的紫豪笔一整套。
云栽跟露种两个人高兴坏了,小心的捧着那些纸张就跟捧着黄金似的。有了新纸,我自然是大展身手,随手画了一幅《忆江南》的水墨画。
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说的真没错,有了好的笔墨和纸张,作起画来也是得心应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一幅古典江南水乡的画就画好了。想起那些在扬州的日子真开心啊。
“姑娘,外面来了两个绣娘说是裁缝铺子的,说要给姑娘量尺寸做四套夏季的衣裳。”露种跑了进来,对正在作画的我禀报着。
“哦,做衣服啊,那好啊。”我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按上印章,起身跟着露种去小娘那边。
这次裁缝铺子来了三个人,除了要给我做衣服,也要给林噙霜量尺寸做衣服。他们还带了一些布头料子,让林噙霜选择。我自然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林噙霜选什么我穿什么,左右她的眼光很好,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量完尺寸后,我就领着露种回去了。
午饭之后,稍微睡了一会午觉,左右也没什么别的事做,我就准备缂丝一幅稍大点的作品,耗时久的,这样可以更好的打发时间。
在云栽的帮助下我缠好了丝,然后就是配线。做好这些之后,天也有些黑了,我被林噙霜那边的人喊去吃饭,也让云栽跟露种去吃饭。
晚饭之后,到花园里走走消消食,便回去睡了。
府里除了盛纮没人喜欢林栖阁的人,我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往他们面前凑,更不想去女主面前凑。如果墨兰是注定的反派,那我往女主面前凑岂不是上赶着送死?
那怎么能行!×
至于讨好女主,抱大腿什么的。
想都不要想!
用我妈的话说我天生就是被爱的。我又不是缺爱长大的讨好型人格,做不来处处讨好别人。
而且,我的老师也说过,画画一定要有自已的气节和风骨。画画就跟做人一样,一旦把自已放在比较卑微的地步,那画就会失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