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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噙霜拿到礼物后,激动兴奋开心欣慰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我感觉她有点疯癫了。
我问她,“阿娘可喜欢这礼物?”
林噙霜眼角含泪,激动的看着我说,“喜欢,阿娘只是没想到,你真能学会缂丝,之前听小丫头说你在屋里带着云栽她们织布,以为你是闹着玩的,没想到真织成了,看来那孙娘子是把真本事教给你了。”
“还有这里衣,一想到是我的墨儿亲手给我做的,阿娘的心就暖和。以前你跟我较劲,我还生你气呢,可后来阿娘也想通了,要是当初你外祖父家没遭难,阿娘说不定跟你一般心气高,有骨气呢。”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我拿出手帕给她擦脸,她把我揽入怀中抱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说,“阿娘没事,我的墨儿最是贴心,往后有你在,阿娘只剩高兴,不会再想那些陈年往事了。”
我没想到一份小小的礼物就让她这样高兴,代入一下她的经历,本是官家小姐,锦衣玉食的长大,突然有一天家里败了,爹娘没了,她一夜之间颠沛流离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老太太对她是很好,可到底是寄人屋檐之下,本就不一心。
女人的婚姻是第二次投胎,她想掌握自已的命运,同时改变子女的命运这一点没什么错。我虽然不会认同她的选择跟做法,但这几年来的相处也多了一份理解。
正在我们母女俩氛围正好时,周雪娘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打断了这和谐的气氛。林噙霜擦干眼泪,问周雪娘:“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周雪娘说:“姨娘,冬荣来回话,说主君晚些时候再来陪您过生辰。八哥儿长栎病了?”
“八弟怎么了?”那个我亲眼看到出生的小娃娃,本不该出生的小孩生什么病了?
周雪娘又说:“他,八哥儿如今都快十个月了,平日里呆呆的,看着就不灵光,奶娘没怎么逗,八哥儿都不笑,这么大的孩子一般扶着能会走几步了,八哥儿连爬都不会呢。”
“那孩子不都一直这样吗?原想着香姨娘是个好的,没想到对那孩子也不上心。”林噙霜无所谓道。
周雪娘又说:“今日主君在香姨娘那里考教七哥儿功课的时候,突然想起八哥儿来,就让奶娘抱去瞧。这一瞧就发现不对劲了,主君在香姨娘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火。这会子正跟大娘子等大夫的诊断呢。”
才十个月不会走很正常,大户人家的孩子奶娘抱的多,明朝不是还有个皇帝到了两岁多才会走路吗?这都多正常的事啊,也值得大惊小怪。
盛纮不来,自然是不能开席的,长枫那个混的,自已亲娘过生辰也不知道这会子死哪去了。我一个小孩哪有精力管他啊,再说也管不动啊,她这个年纪正好是叛逆期,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他们最大,不是劝几句能听的。
又陪林噙霜聊了会天,吃了些点心,再喝了两盏茶后,盛纮才过来,生辰宴也正式开席,长枫也识趣的在盛纮进来之后,捧着生辰礼赶到。
我心想这家伙还怪会把控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一家四口,有丈夫,有儿女,此刻身为寿星的林噙霜最是幸福开心。长枫送了一根金簪和一对金耳坠,盛纮送了一张一百亩田产的地契,真是大手笔啊。相比来说我送的礼物最不值钱了。虽然是费点功夫可实话说除了花了五两的扇柄钱也没花什么钱。
不过,林噙霜都很喜欢,还向盛纮跟长枫展示了我的杰作。盛纮对那荷花很是欣赏,甚至拿笔即兴题诗一首。让那幅荷花的意境更上一层楼。我知道盛纮这个人最是附庸风雅,这礼物最是对他胃口。对着我就是好一顿的夸奖。还让我继续努力之类,言外之意不就是让我再给他缂丝一幅作品吗?
看在他对我也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为他缂丝一幅作品。
翌日,照常去学堂听庄学究讲学,秦娘子走了,女学也暂时关了,盛纮说要再请擅长棋艺的老师来教课。在这之前我还要全天学习文化课。现在已经不学论语了,开始学史记。这个还不错,多少还是有些意思。
放学之后,我开始选图,准备给盛纮缂丝一件摆件,放到他的茶室里,也是风雅一间。绘好图之后,就让云栽跟露种帮忙缠丝,准备丝线。学业之外一天织一点,估计着一个多月能织完。
现在,云栽跟露种也开始学缂丝了。我们在后院空地上种的桑树也开始发芽长叶子了,露种带领着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们,每日采摘桑叶养蚕,只等着蚕宝宝吐丝之后,我们就不用支出大量的银钱去购买别人的生丝了。
其实,盛府里做点什么并不能大张旗鼓的,所以,主要是让她们学会这项技术,将来林栖阁败了,她们出去了也能靠自已有个活路,不至于被卖到那种恐怖的地方去。
我这边刚准备好东西准备缂丝,就听院子外面的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什么八哥儿的事,就让露种前去问问怎么回事。
很快露种回来了,“姑娘,她们在议论长栎公子,说长栎公子是个傻子,奴婢已经教训她们了,让她们不许乱说。”
我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咱们院里可不能乱说这样的话,不然被大娘子知道了,罚了她们我可保不住。为避免她们吃亏还是严厉一些的好。”
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就被人编排说是傻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杰作,其目的又是什么呢?不管了,左右那孩子是个男丁,盛纮可不会亏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