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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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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采了十天，换了三个地方。直到听说城里的疫情控制住了，药材也够了，采药队伍这才结束行程回了城里。

刚到齐府，就见齐衡高兴的说，申氏和孩子服用了药已经好转了。城里安乐所的灾民服了药，也有一小半已经开始好转。

我自然也为他高兴，更为系州的百姓高兴。只要开始有好转，人们就会有希望。长枫也没有食言，他先是找人假扮无赖去碰瓷那些药商，然后趁机摸清存药材的地方，再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适当加点官服的震慑，让那些药商们把药材都拿了出来，以平价卖给了官府，官方拿着药去统一救治灾民。

我跟长枫继续加入到抗疫的队伍中，他带人加入巡防队，我则加入医疗队，直到十天后，整个城里的疫情才得到全面的控制。申氏的院子也早被解封了，当家主母重掌内宅庶务，府里也恢复了秩序，丫鬟婆子各司其职，再也不用我们自已去烧水泡茶了。

申氏大好之后，让人安排了一桌酒宴，说要感谢我跟长枫。酒宴之后申氏留我去偏厅说话，简单寒暄之后，她直接开口道：“在京中之时，就听说过道长的故事。”

我放下茶盏子，好奇的问道：“哦，他们都怎么说我的，怕是都没有好话。”

申氏眉间带愁，语气却甚是平温道：“有好有坏。虽也有人说你傻，放着富贵日子不过，去出家，实在愚蠢极了。不过，大部分都是赞叹你敢于豁出去的勇气。我今日见了你，方知你是这样不同的一个女子。放着你这样的好姑娘，我家官人昔日怎么会喜欢上旁人呢？”

“啊？夫人这话，小道不懂。”我看着申氏那张好看中带着温柔的笑颜，在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道齐衡跟明兰的事，来试探我的吗？可我跟明兰的关系可不是情深的姐妹啊。

申氏浅笑着，继续语气平和的说：“我也不瞒道长。昔日我家官人与您六妹妹的事，我也都是知道的。要不是因为知道，也不带着孩子跟他来了这里。他的心底里，藏着一个人，是明兰对吗？”

我敷衍着回道：“这个……小道一心向道，与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夫人算是问错人了。”

“可我听说，永昌伯爵府的梁将军，扬言要非盛四姑娘不娶。可见你们盛家的姑娘与男女感情上都是有些本事的。”申氏说完还很有意思的上下扫了我一眼。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我因为数月的奔波，面容粗糙，皮肤微黑，不施脂粉，又穿着一身道服，实在算不上好看。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夫人怎么不提那梁六府里的美妾众多，而齐大人只有夫人一人啊。就是那顾廷烨，也不是个清白的。”

因为齐衡这一世中了进土，在朝中述职，所以他也没能赶上马球会，也就没能让嘉成县主看上。之后又因为婚事在跟平宁郡主的反抗中失败，一气之下申请去治理水患，更是无缘参与第一次的宫变。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齐衡现在还真就申氏一人。不过，这未来会不会纳妾我就不知道了。

“这？”申氏手中的团扇突然顿住。

我继续说道：“夫人，既然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言了。幼时我们与齐大人因为在学堂里读书，才有了一些同学之谊。齐大人最是心软，想来只是因为觉得那明兰可怜，便多了些同情罢了，他怕是误把同情当男女之情了。他与夫人成亲后，想来也是真心实意的来对待夫人的，就拿身体忠诚这事上来说，他就强过一般的男子了。这人与人的情谊啊，都是要慢慢相处来的。此次您跟孩子生病，齐元若整个人颓废极了，直到您好了他才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可见他的心里您跟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可他的心里……”

我看着她笑笑说：“夫人生的如此貌美，又博学多才，端庄静雅，不像这么没有自信的人啊。夫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

从申氏的屋子里离开，我碰到了站在门口的齐衡。他请我去亭子里叙旧。

齐衡抱歉道：“我夫人说的话，四妹妹莫怪，她只是生病有些多思多虑罢了。”

“齐大人心里藏着别人的妻子，在意您的夫人也很难不忧思啊。”我冷笑一声，道：“这一点明兰就比你通透多了。她放下的也比你快。你很幸运啊，能娶到这么一会好妻子，好好珍惜吧。”

齐衡的面上并无任何变化，想来他也是听不进去的，我欲转身离开，齐衡突然问道：“四妹妹为何出家？”

“一开始是被逼无奈，后来觉得这样也挺好。”我回答完他的问题，自然也要问出我一直好奇的问题，“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元若兄为什么会对明兰念念不忘呢？”

齐衡笑着说：“四妹妹怎么不去问梁晗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他扬言正妻只有你一人。感情的事岂是一两句说的清楚的。”

“他是个疯子，齐元若你也是疯子吗？明兰可不是你认为的小白兔样子，她偏听偏信，为了给她小娘报仇，设计过我，还设计过我阿娘，更是亲自带人给我阿娘喂了毒药。”

“不可能，明兰不会这么做的。”

“齐元若，你确定是真的喜欢完整的明兰吗？好的以及不好的？她少年老成，心机深沉，幼时只是为了保存自已而藏拙罢了。这样的她你还喜欢吗？”

“我……”

“你不是喜欢的她，只是没法忘记那时候自已的感情罢了。人是要往前看的。大丈夫不该拘泥于小情小爱，当多为百姓做些实事。昔日我们一起讨论策论，研究东坡先生的志记，那个时候的元若哥哥有志向，有抱负，是何等的风光齐月，耀眼夺目。哥哥若能不忘初心，继续心系百姓做个好官，也不枉我当日提醒你科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