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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时,听说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抹尘安排个小道童照顾我的汤药吃食。我又休息了两天便全好了。
小道童带我去了宿舍里,是一个大通铺,年轻的女道童们都住在这里,给我分配好床铺柜子和洗漱用品,还给我拿了两套道袍。我摸着材质是细麻布的,料子还好,虽然有点硬,但好在透气凉快。
我换上衣服后,跟着小道童去到道观的大厅,大厅里聚集了很多的道土,有男有女,女道童坐左边,男道童坐右边。他们都在蒲团上盘腿而坐。上首坐着的是观主无了道人,他的旁边是有修为的道长,抹尘道长好像没来。
我跪倒中间行了个大礼,“弟子盛墨兰拜见观主。”
观主说:“你既已入我道教法门,俗尘名字就不要用了,我给你起个法名,你名中带墨,不如就叫你静墨可好。”
“静墨多谢观主!”
我有了法名之后,就回到队伍中坐着去了,我刚来,位置在最后面,坐在上首听观主讲学。
大约半个时辰后,讲学结束,我问了旁边的道童,她说这是一周一次的集体学道。其他时候,我们女道童与男道童们是分开学习的,他们在前山,我们在后山,都是各自修行互不打扰。
我跟着队伍回到后山的女道童修行的地方,这里地方很大,屋舍很多,正中有一间大教室。抹尘跟几位道长站在一起,她唤我过去,说要收为我徒。我马上跪下行拜师大礼。
行完拜师大礼之后,师父拍了下我的肩膀说:“我就说你与我教有缘,果真来了。”
我尴尬笑笑,如今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我回到宿舍后,其他的道童知道我被抹尘收为弟子,都在笑。我才得知抹尘是所有道长中最疯癫的一个人,她们对我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听说,师父一共就收过五名弟子。其他四名都去云游去了,不在观中。而我刚好就是第五名。师姐们说,我师父对徒弟很好,就是有些好的独特,让我多保重。
我属实是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觉得还好,因为之前与抹尘相处过,是个很随性,随和,随意的人。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还有两个师伯,一个叫抹音、一个叫抹云,她们的弟子都有百人之多,留在观里的就有二十多个,其他的被分布到全国各地讲学去了。她们相比较我的师父抹尘来说,要严肃认真一些,但也只是相对来说,本性也是不拘束的,常常喜欢跟弟子们开玩笑。
抹尘还和以前一样拉着我说话聊天,带我逛遍了整个玉清观的后山。
她带我去下河摸鱼,还带我上树摘果子,甚至带我偷偷的去摸野鸡蛋,就在后山的地上挖个土坑捡些柴火烤着吃。
不是说不能吃荤吗?她是毫不在意啊。
不过,每日上午的早课她不教我,而是让我跟着两位师伯学习,而我却觉得是因为她起不来,她从不吃早饭,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我们的午饭才是她的早饭。
我自然不能有任何意见,只好每日上午跟着师姐们一起打扫道观,做饭和学习。
做饭也是我来到古代之后,遇到的第一个难题,以前在现代也是做过饭的,起码能炒个土豆丝或者番茄炒蛋。
嗯,还会煮面条跟速冻水饺。这也不能怪我,只要是没机会练,从小学开始就是上学和作业。初中高中还有晚自习,别说做饭了,我能把作业写完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盯着那大土灶,我有些犯了难。因为这个东西还真是没用过,在现代就是我农村爷爷家里也都是现代化的厨具了。谁还用大土灶做饭啊。
师姐们倒是都很宽容,让我随意发挥。我就真的很随意的发挥了,短视频也是刷过的,理论知识上也是知道怎么用的。我先在锅里加上水,想着做个蒸菜,这个简单也不会糊底。
我抽了几片枯树叶,用火折子点着了火扔进锅灶里,然后就开始加树叶,想着这个好着,就烧它吧。
火大了之后,我开始加木柴,一开始还行,可不知道怎么的,烧着烧着,那火就灭了,我只好用烧火棍去吹,然后浓浓的黑烟冒了出来,把我给呛够呛啊。
不过,咱不是那服输的人,忍着眼泪也要把水给烧开了。于是,在着了灭,灭了着的过程中,我勉强蒸了一锅菜。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做的蒸菜不像现代吃的好吃,有点苦,还很涩。师姐们都没说什么,就着米饭把蒸菜吃干净了。
后来,我又做了两次饭后,师姐们就不让我做饭了,只让我负责洗菜,跟烧火。我在她们的帮助下也终于学会了烧锅灶,当然有个前提就是需要有人提醒着。
师姐们每次都会在恰当的时候提醒我,“柴不要再放了!”和“可以加柴了。”
除了做饭,我面对的第二个难题就是洗衣服,以前在扬州的时候,我也洗过衣服的,那些衣服都不怎么脏,我们都是直接加点皂角粉揉搓一下,就好了。可玉清观附近的山上种了很多树唯独没有皂角树。所以,我们的衣服就只能拿着木棍在溪水边上的大石头上捶打。实话说,还真有点艰苦了。我提议想要下山去买些皂角粉,却遭到了师姐们的阻拦,他们说用皂角粉洗衣服会污染溪水的,这样下游的人要是想饮用,喝了那溪水就要生病的。
我听着觉得有些道理,当然我的化学和生物都一般,皂角进入水中到底需要多久能被分解完全我也不知道,反正师姐们入门早,说的定是对的。
那就继续用木棍捶打吧,就是有些费力气,每次洗衣服的时候,我都在心里默念,习惯就好,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