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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走后没几天,就听说齐衡主动请求外放,要为陛下分忧,陛下很是欣赏,派他任徐州知府,治理黄河水患,赈济灾民。
我听闻消息后觉得也是一件好事,去真正见见民间疾苦,为老百姓做点实事,总比在家里以绝食来反抗父母的强。
月前我派去查卫家消息的人也回来了,带回一些笔录来。我看了总结了大概意思是,卫氏的弟弟卫如文,在幼时父亲走后,就生了场大病,家里没钱买药,母亲刘氏为了保住儿子就把女儿卫如意以五百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盛府做妾室。
也正是因为搭上了盛府这门亲戚,卫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卫如文病好之后,刘氏把他送到学堂里读书,因为读书开销巨大,而刘氏又是一个没本事的人,只能依靠女儿的接济度日。
六年前,村里的学堂已经教不了卫文舒了,刘氏想让儿子进入最好的白鹿书院读书,可她只是一个农家妇人没有任何关系和路子,便把主意又打到了女儿身上。听邻居说,起初女儿说帮不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月后儿子进白鹿书院读书的事盛纮就给办好了。听说还跟院长亲自打了招呼,要对文舒多加照顾。
我看着周雪娘拿回来的这些记录,心里已经明了,这卫氏的抑郁怕也有其母刘氏的一份功劳。
死亡对她来说怕是最好的解脱,头脑太过清醒的她活的每一天都太痛苦。找到她真正的死因后,我反而踏实多了,因为这个死因还是很符合逻辑的,这就说明跟原剧情没啥太大关系。无论我插手与否一个想死的人都会寻到办法送走自已。
第二天阳光正好,我向王若弗汇报想要去玉清观上香,她儿媳妇新进门每日忙着跟儿媳妇斗法自然没空搭理我,我带着丫鬟忍冬去了玉清观。
在玉清观的偏殿里寻到了卫氏的牌位。我将丫鬟忍冬打发出去,把带来的果子摆上,拉过一个蒲团坐在上面,给自已倒了一杯果露饮子,问道:“卫如意,你早说你不想活了,我也不会费心帮你,这几年一直纠结你的死因整日睡不好。如今好了,真相大白了,你死于抑郁症。那些年,你一定过得很痛苦吧?做人妾室就更憋屈的了,还要做大娘子的棋子,林小娘的靶子,自已过得就够难得了,还有那么一个娘家,一大家子的人等着你养,真够为难你了。”
我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絮絮叨叨个没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我忙转头,不见一人,慌张的问道:“谁?是谁在那边?”
布帘后走出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女道土。她向我走近几步说:“小友莫慌,贫道是这道观里的道长。正常在这边给诸位往生之魂添香油,没想打扰小友会友。”
“无碍。小女子盛墨兰,道长如何称呼?”我看她的样子不像坏人,有心想要结交一下。
“贫道法号抹尘!”
“抹尘道长,我这里有好喝的果露饮子,要不要一起喝?无酒精的。”
抹尘道长眼中一亮,惊喜的问:“酒精?”
糟糕,我这突然说了什么啊,赶紧解释道:“我是说,这是普通的果茶,不是酒。”
“既然小友邀请,贫道恭敬不如从命。”道长从一旁拉过一个蒲团到我这边,在我旁边坐下,我从提篮里取出一个杯子,给她倒上一杯递过去。
抹尘道长接过,喝了一口,眉头舒展看样子是喜欢喝,我借机与她攀谈起来,“道长修道多久了?”
抹尘道长说:“从十五岁算起,也有快二十年了。”
这么说她三十五岁了,看不出来,这心态说二十来说都有人信,果然还是远离俗事使人年轻啊。我好奇的问道:“这修道难吗?”
她说:“不难,修道就是修行,其实就是学习,没有什么难与不难的。”
“那都学习什么,要考试吗?”
“学习的可多了,例如炼丹,卜卦,测算等。”
“那我能来吗?”我问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问题。
她笑道:“这有何不可,小友若觉得尘世烦了,可以来与贫道一起修行。”
那感情了,原来修道要是要走关系的啊,那我可要好好巴结巴结她,为我将来埋下一条退路。
就这样,我与健谈的抹尘道长聊了会天,我见时候不早了,将剩下的果露饮子都留给她,便去寻到忍冬做马车回了盛府。跟她聊过天之后,我心情好多了,每日继续作画写字,作的画让忍冬送到书画铺子去寄卖,通过月余的观察,我觉得忍冬比秋江要沉稳一些。所以,以后我决定所有要出府办的事都带上忍冬。
之后,我便经常带些果子饮料去玉清观找抹尘道长聊天,她是个很有趣的人,跟那些尘世的妇人不同。每次跟她聊完天我都感觉心情舒畅很多。
王若弗跟海氏每日继续斗法,她虽是婆婆,可架不住自已是个蠢笨的,哪里是儿子儿媳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是一败涂地,完全拿儿媳妇没办法。
第二十六章赛龙舟
五月初三,端午节将至,盛府一早泡米包粽子,王若弗派人把府里包的各色粽子派人给王家送了些,又给康家送了些,还给大女儿华兰送了一些。厨房送来一大盘粽子,我泡上一壶花果茶,让秋江把粽子皮剥开,把忍冬也叫过来,一起吃粽子。
忍冬去拿了几碟酱料过来,里面有蜂蜜,糖,酱油,醋,还有各种调料酱。秋江拿着小竹刀将粽子切成小块,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粟米棕,沾了点玫瑰酱放入口中,味道不错。吃完粟米粽,我又尝了一块八宝粽和一块咸蛋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