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不顺眼就要扎谁。
可她还没去惹他呢!
绵绵胸脯气鼓鼓,藕粉色的春衫笼罩着起伏颤抖的身子,她叉着腰开口:“我命令你过来。”
血契的作用下,倚坐在地上的少年下意识便要起身撑地。
可与往常的温顺不同,这次他竟是抗拒地扣着自己的手腕,咬牙忍痛地死死僵持,才不过片刻功夫,手指便磨出五道血痕,额头也已经冷汗淋漓了。
近乎自残的举动,直接把绵绵吓在了原地。
原本的颐指气使被冷风吹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没听清我的话吗?我叫你进来包扎,不是要跟你吵架!”
难得带了急切的声音,丝毫没有听进谢妄的耳朵里。
他甚至冷笑地扯了扯嘴角,当年十万魔兵都奈他不得,一个小小的血契就想令他俯首顺从吗?
想都不要想。
他咬牙隐忍,俯趴在地上猛地吐了口血,甚至还疯癫地拔出匕首,沙哑迷离道:“你说,我若是把全身的血放干,这血契是不是就没有作用了?”
全身的血放干……
“你是疯了吗?”站在门槛内的绵绵声音都在抖。
谢妄忍痛喘息,眼底晦色翻涌:“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他眼里闪动疯狂的杀念,锋利的匕首贴在冷白的腕上,立马就划出一道血痕。
待要用力割下时,眼前却骤然闪过一道摇曳的身影。
少女提着艳丽的裙摆,像振翅的蝴蝶般冲出了结界。
周围凝滞的空气动了,淡淡的脂粉香涌入鼻尖,将腥甜的血腥味冲散,也成功的让谢妄晃了一下神。
下一刻,冰冷的匕首被狠狠打落在地,劈头盖脸的骂声当即落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以为自己不怕死就很厉害吗?我都没有让你给我当牛做马,哪里就逼得你发疯去死啦!”
少女的脸颊通红,眼里满是愤怒的水光,好似真的被气狠了,拽着他衣襟的手都是隐隐颤抖的。
像是在为他的疯癫提心吊胆。
谢妄的神情片刻凝滞,漆黑的眼底有疑惑,也有讥讽。
她到底有多蠢,竟会相信一个魔物会寻死?
谢妄无声冷笑:“虞小姐真是心善,是舍不得我死吗?”
他言语挑衅,眼底映射寒星,而得理不饶人的娇小姐此时却面色发白神情凝肃:“你不要得意,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死。”
说完,泄愤似的把地上的匕首用力扔出了雕栏外,而后鼓足了劲儿拖麻袋一样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冰冷的胸口贴着少女温软的身躯,那股幽秘的香味更浓了。
谢妄瞬间瞳孔缩紧,神情语气皆是僵硬:“你放开我。”
“怎么,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对你怎么样吗?”
“虞绾,我没心情跟你拌嘴。”
“你心情怎样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