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对着明显在强忍怒火的弘历说,“这倒是奇了,一个和皇帝感情深厚的、能从冷宫爬出来的妃嫔,感激侍卫的救命之恩,不给银子,不给升职,反而要亲手做一双靴子,靴子上还要绣上暗含自已名字的花纹。
就是不知道那贵人是怎么知道凌云彻的尺码的?况且,当初在火场中救出那贵人的,不是还有一个姓赵的侍卫,怎么不见那贵人给他也做一双靴子呢?”
如意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些话。
“是臣妾考虑不周,这靴子是臣妾还在冷宫时所做,那时臣妾并不知道自已能出冷宫,所以只能如此聊表谢意,但臣妾和凌云彻之间实在没有任何私情。”
这辩驳实在是苍白的可怕,甄嬛还在煽风点火。
“但那贵人已经确定能出冷宫之后,还是把这亲手做的靴子送了出去。况且,哀家记得凌云彻御前侍卫也是那贵人求的吧,不知道那赵侍卫现在在哪高就啊?”
进忠极有眼色的回禀,“回太后的话,赵九霄仍在冷宫当值。”
甄嬛赞赏地看了一眼进忠,然后微笑着看着头上仿佛在隐隐散发绿光的皇帝。
弘历瞪着梗着脖子跪在地上的如意许久,“那贵人,行为不端,有失妇德,着降为答应,禁足延禧宫。”
如意含着泪快速眨了几下眼睛,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用沙哑的嗓音质问皇上。
“皇上,您不信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吗?臣妾还记得,您当初还只是一个皇子时,臣妾偷偷从姑母宫中溜出来,和您见面。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当初的青樱和您如此相爱,现在的您却不相信青樱了吗?”
甄嬛不等弘历开口,先啧了一声,“摇香菇摇香菇,那答应怎么老是把这些个淫词艳曲挂在嘴边,你不知羞,哀家还要面子。
李千金抛弃父母,跟着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私奔,藏在他家的花园里给他生儿育女,被发现后还要被赶出门去。那答应是觉得这个故事很美好吗?
白居易写这首诗难道是称赞李千金吗?他是在说聘则为妻奔则妾,是在劝谏女子不要轻信,你倒是断章取义,把这当成对你爱情的赞美了。多读点书吧,那答应。”
如意再次被堵得无言以对,她想说太后这是在用世俗诋毁无私的爱情。
但甄嬛显然不想继续听她的文盲发言,给了福伽一个眼神,福伽就伸出手,恭敬地对她说。
“那答应,请吧。”
如意嘟着嘴回头去看皇上,但直到她走出养心殿,弘历却始终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甄嬛看着跪在地上的凌云彻,问皇帝,“这个人皇帝打算怎么处理?”
弘历目光阴沉地看向这个胆大包天的侍卫,“儿子自有打算。”
行吧,看样子凌云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甄嬛起身,带着惢心一起离开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