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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嫔还没说话,海兰倒是又先着急了。
“禾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阻止娴嫔姐姐惩罚罪人。”
禾婉丝毫都不因为海兰的话而惊慌,反而看着娴嫔问,“有罪当罚,奴婢自然不会阻止,只是不知,娴嫔娘娘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
说着,禾婉示意了一下太监们拿着的麻袋和野猫。如意或许是以为禾婉真的不会阻止,又或许是觉得有弘历的话在,她有恃无恐。
所以她倒不避讳,像是故意恐吓阿箬一般,慢慢解释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禾婉姑娘有所不知,这叫做猫刑。把人放在一个大麻袋里,只露出头来,再放几只野性难驯的野猫进去。
把麻袋捆得紧紧的,外面的人敲击麻袋,里面的野猫受到惊吓,就会在麻袋里上蹿下跳,猫的利爪会把人挠得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生不如死。”
阿箬听了如意的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惢心也面色发白,打着伞的手攥得紧紧的。
禾婉见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如意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好像自满于想出这么一个好办法惩罚阿箬。
她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砰砰的心跳声,“那娴嫔娘娘,就恕奴婢不能让您如愿了,这人,我恐怕要带回慈宁宫了。”
如意闻言面色阴沉了下来,“禾婉姑娘,是皇上亲口说,把阿箬交给本宫处理,禾婉姑娘不会是想抗旨不遵吧?”
禾婉挡在阿箬面前,一步不退,“太后今日就是因为担心娴嫔有失分寸,所以才特意派奴婢来此。
娴嫔娘娘手段如此狠辣,传出去只怕有损皇家名声,奴婢相信,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奴婢将阿箬带走的。”
海兰又为如意打抱不平,“当日阿箬分明是要置姐姐于死地,如此背主的奴才,如果不重重惩罚,怎么能杀一儆百。”
“如果海常在有意见,不妨明日去与太后分说,至于今晚,奴婢觉得海常在还怀着皇嗣,这种场面不适合在场了吧?”
说着她看向海常在的宫女们,“还不快扶着海常在走远些,要是惊吓了皇嗣,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几个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去扶海兰,被海兰伸手甩开。
禾婉也不去看她,转而看向如意,“娴嫔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阿箬奴婢就带走了。”
如意阴沉着脸瞪向禾婉,“倘若本宫说不行呢?”
禾婉微微一笑,“和我一起来的太监中的一个,已经回慈宁宫报信了,若是半个时辰之内奴婢还不能将阿箬带回慈宁宫,恐怕太后就要亲临延禧宫了,深夜惊扰太后的罪名,不知道娴嫔担不担得起。”
如意转头一看,跟着禾婉来的小太监果然只剩下了一个,她阴沉地看了一眼惢心,觉得是她没有看好延禧宫的大门,才让人溜出去报了信。
惢心看着如意的神色吓出了一身冷汗,今晚的事,无论是她闻所未闻的猫刑,还是如意看她的眼神,都第一次让她觉得主儿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