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忽然那老人深深地喟叹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再听他这么一说,南剑此刻似乎深有感悟了,“前辈,”他问,“难道眼下的这场任务,非要晚辈才能担当此任么?”
对方悠悠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命运!”他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项任务,是你此生最大的劫难,也是你此生最大的机遇。正所谓,机遇和挑战并存是也!”
“那这项任务,又是什么任务呢,前辈?”南剑看着他问。
于是,他停在二人面前,怀着郑重的神情,看着他们,“南少侠,你们知道吗,我是一个至今活了多少年多少岁,都不清楚的人!”他悠悠地说,“但是,我只记得,在我被一个放羊娃,砸开前面的乌金锁链,放出牢笼的时间,至今已有六十年了。于是,我跑出了这个悬崖洞府,去我曾经熟悉的地方寻找亲人和仇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不在世上了。于是,我就找遍天涯,访遍海角,最终,我在太行山上清风观,遇上了一个道号清风的真人,他叫布星云,我们俩一见如故!”
“太行山上清风观!”南剑二人讶异地叫起来说,“我们俩也才从那里借取诛邪剑而回,时间就在半月之前。”
老人点点头,“我知道你们刚从太行来!”他说,“南少侠,因为你才是我这六十年来要等的人啊!”
“为什么会是我?”南剑不解地问。
“六十年前清风真人布星云与我算了一卦,而你刚好就是六十年后,能够帮我去那个过去的世界洗刷罪名,还我清白的那个少年英雄!”
“也就是说,在很久以前,你与我那八辈祖宗南海龙老祖宗,感情深厚,”南剑说,“而你现在,找我去与他联络,帮你了却你在那个世界里的恩恩怨怨,就会比别人要容易得多!”
“是的。”仇武痴说,“不仅如此,据清风真人布星云说,上天注定你这一去,更有一段姻缘等着你去了结。”
于是,任思云带着忧伤的神情看着南剑。而南剑却立即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云儿,你应该相信我!”
任思云,点点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前辈,那你又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南剑说,“需要晚辈去什么地方,为你讨回公道?”
对方一听,自嘲地笑一笑,“这就说来话长了!”他说,“我是一个自小酷爱舞枪弄棒,学习武艺的人;一辈子拜访了很多名师,也学到了很高深的武功,在当时没有人能够赢得了我!但是,在和我同时代有十个人,他们都是当时公认的十大武林高手。而这十个人被我用十年的时间一一打败,后来,他们假意推举我为当世武林盟主。并且,大摆筵宴,向我道贺;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酒里投下蒙汗药,使我昏迷。后来,他们将我在人世间所有的亲人杀害,并且,在这羊角岭的羊角崖上找到这个神秘的洞府,把我关在这里……”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个像房子那么大的洞府,接着又说:“并且,他们在这个洞府的唯一出口,装上了牢不可破的铁门;更可恨的是,他们把门锁安设在外面,使我在这个洞府里一待就是数百年,直到那年柳门村一个放羊娃砸开乌金锁,我才得以重现天日。”
“前辈……”这时,任思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但随即她又感到这个问题太唐突,不大好问,因此,她欲言又止。
“臭丫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老人说。
“前辈,你能不能不叫我臭丫头呀!”任思云有些不高兴了。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可以,当然可以!”他说,“老夫也不是骂你,丫头。只是我原先有个妹妹,也是很可爱的一个姑娘,而我却成天都叫她臭丫头,是此……”
“那你还叫我臭丫头吧!”不等他说完,任思云心一软便又这样说,“前辈,我刚才想问你,这么多年来,你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靠一种神奇的功法!”老人悠悠地说,“它叫回龙潜渊功,传说这种功法是周朝姜尚,在昆嵛山修行时所创的一种功法;这种功法也俗谓辟谷,就是训导天地之灵气,吸纳山川之精华,养气固体,使身体达到无生无灭的自然境界!”
俩人一听,万分感慨,“前辈,”南剑又问,“那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晚辈又能帮到你什么忙呢?”
“所以,我们还要请一个人来!”老人说。
“请谁来?”
“清风真人布星云。”
“难道,我们现在又要去太行山上清风观走一遭吗?”南剑又问。
“当然不是!”仇武痴说,“请问二位,这次你们从太行山上清风观回来,他们除了给了你们一柄诛邪剑,可还有其他的物什么?”
俩人听他这一问,便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啊!我想起来了。”忽然,任思云惊叫起来,“南剑哥哥,你忘了吗,那天在我们正要下山去的时候,羽士南山修竹突然跑过来……”
“哦!我想起来了。”南剑也恍然大悟说,“就在我们将要下山的时候,清风观的羽士南山修竹追上来,交给了我们一个檀香木的盒子,里面装着两支信香;他说,这是清风真人布星云的意思,当我们遇到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之时,只要点燃这里面其中一支信香,他便立即就会赶到。”
“那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试一试!”任思云说。
“俩位,信香可带在身边了么?”
“带了,带了!”南剑说,“自南山修竹羽士交代过后,我们走到哪里,都将这两支信香和诛邪剑放在一起,一刻也不曾离过身。”
“好!”仇武痴说,“那我们现在赶紧焚烧信香。”他说着,便激动地去其中一个石窟中,抱出一个小小的石香炉子,放在他刚在打坐的磐石上。之后,他又去东侧的那盏燃烧千年不灭的孤灯前,点着南剑从檀木匣子里取出来交给他的一支金黄色的细细的信香。他将信香点燃,插进石香炉子里,看着清清淡淡的香烟缭绕,他的心情激动异常。那种样子,就像孩子看着母亲,从厨房里端出他最喜爱吃的那道菜一般。
南剑和任思云二人见此,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心酸,对老人充满同情和怜悯;那一刻,他们似乎一下子完全对这个孤独而又奇怪的老人,所受的冤屈和侮辱,感同身受。因此,现在老人让他们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不但非常愿意,更有一种履行义务,担当责任的慷慨情怀。
大约燃烧了五分之一柱香的时候,忽然洞门外狂风呼啸,地上阴风愁惨,飞沙走石,使人不寒而栗;那只白面猿猴更是惊惶不安,在洞府中蹦跳蹿跃。须臾,狂风静息,阴气消遁,而洞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仇老前辈,恭喜你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人!”
听闻此言,大家一惊,举目一望,只见太行山上清风观里的清风真人布星云,漫摇拂尘,款迈方步,身着白袍白袜,飘飘然然从洞门口走了进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