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泼水节成了泼血节,丢香包变成了人心惶惶的全城搜捕;那些有男丁的人家,还以为大将军阿会喃哪又要抓壮丁,都纷纷外逃避祸。使整个牂牁郡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官兵们铿锵的步伐,和搜查盘诘的身影。孩子们见了哭哭啼啼,大人们见了,关门闭户不敢出门!
傍晚,夕阳的余晖懒洋洋地从背西一带的屋脊上,抛下最后一抹血红的光柱,照得满街的房屋泼血也似的通红;也使路过的人们,满脸酡红,就像喝过酒一般。
就在这时,牂牁郡广场南面,林荫遮道的街道上正浩浩荡荡冲进来一批官兵;他们持枪带刀,有弓箭手,有长枪手,也有马枪手。一个个气势汹汹,好不吓人。
而当时,南剑正在夜来香青稞酒楼与昆水强喝茶,被救的马孟非也正躺在昆水强的一个秘密的房间里疗伤。并且,他们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其他人怀疑;南剑便将随同任思云一起来的宫女——诗画姑娘,扮成夜来香青稞酒楼的侍女,去照顾身负重伤的马孟非。
陡然,他们听得楼下大厅里,传来一阵粗野的声音问:
“见过这上面的两个人没有?”
俩人一听,猛地一惊,昆水强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说:
“兄弟不用害怕,这里也是阿会喃哪的地方,他们这些官兵不敢乱来,你暂时去里面房里回避一下,这里我来应付!”
而闯进楼下大厅的,是一个下级小军官,他带了十几个持枪带刀的步卒,冲了进来;他们并不知道,这所豪华的酒楼,最大的股东就是他们的大将军阿会喃哪。因此,他们见了下面几个穿着妖艳,模样水灵的姑娘就来了精神,越发想要在这里面闹出点事来才好!
“各位军爷,我们这里没有这俩个人!”迎接他们的姑娘——赛古丽好声好气地说。
那个下级小军官,见她如此说,便色迷迷地看着她,淫笑一声说,“是嘛!”他说,“难道美人就不会把他们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哎哟!官爷,要藏也要藏你这样风流倜傥的大官爷呀!”她说,“你看这上面的俩个人,”她又指着那个下级军官手中攥着的画像笑笑说,“歪鼻子,斜眼睛,别说是藏匿他们,就算是大官人你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去看他一眼,本姑娘也懒得搭理呢!”
“是嘛!”那下级军官越说心就越躁动、越焦渴起来,因此他说,“不管怎样,既然我们来了,就一定要去你们每个姑娘的房间里,看一看、摸一摸才成!”
说着,他朝身后的小兵们吩咐一声说:
“去,给我搜遍每一个房间!”
“喏!”那些步卒一声令下,便四散跑开,有十几个军士通、通、通,就要跑上楼去;正当那个下级军官,在下面大厅里纠缠赛古丽,猛地听得上面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随即,他又听见上面一个闷雷也似的声音喝一声说:
“滚!下去。”
于是,他们又看见那些刚刚冲上去的军士们,都返了回来。并且,最后一个带班的军士,还捂着被打肿的脸,委屈地走下楼梯;那下级军官见此,火冒三丈,大喝一声问那个捂着脸走下来的伍长说: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伍长已走到他面前三步的位子,停下来,转过身去看向正迈着懒散的步子,从楼梯走下来的昆水强,指一指他说:
“就是他,什长!”
于是,那个下级军官抬头一看,见昆水强带着不屑的神情,冷笑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见此,他早已火冒三丈,大喝一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