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锦与李云翊并不熟识,心中又想起云皎嘱托,便续道:“此事的确是高阳郡王不占理,兼之长平郡主受了惊吓,若是圣人不做惩处恐怕不能服众。”
圣人批阅奏章的手并未停下,上官锦说得自有一番道理,不过她主动做一件事与被裹挟着做一件事自然是有区别的。
上官锦便趁热打铁道:“如今长平郡主受了惊吓,圣人可命人好生安抚一番,惩治高阳郡王的事情容后再说。”
圣人依旧盯着奏章,头也未抬道:“就按你说得办。”心中不禁嫌那些文官多管闲事,宗室之中的事情也要闹得人尽皆知。
上官锦见此事已成,自然也不再多说,她知晓点到为止,若说的多了,恐怕徒增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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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正与郑姝月对弈,她命人将上好的一整块紫檀木打造成棋盘,棋子又是以玛瑙、云母制成。
云皎执黑子,郑姝月执白子,此时棋局已呈现黑子穷途末路之势,果然不过半盏茶,黑子已被白子蚕食大半。
郑姝月落下最后一子后,对云皎道:“郡主,今日就下到这里罢。”说完,一旁的侍女已开始收拾棋盘。
云皎含笑摇了摇头,径自下了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过师父。”
郑姝月亦是眉眼弯弯,“郡主如今不过学了半月,总会有那一日的。”
师徒二人间气氛正十分融洽,窈娘却步履匆匆前来附在云皎耳边耳语几句。
“你且先送师父回去。”云皎吩咐侍女道。
待到郑姝月随那侍女走了,云皎方才道:“圣人此时隐而不发,恐怕是有雷霆手段。”
她又想了想方才道:“准备些药材,大姊姊不是病了么,就送到魏王府府上好了。”
云月此刻称病,恐怕也是为了不惹人怀疑。
反倒是窈娘犹豫着道:“听说圣人还派了秋医官前去替长平郡主诊治。”
云皎觉得,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恐怕圣人也怀疑,此事有云月在其中推波助澜。
“这些时日不要轻举妄动。”云皎嘱咐道,“若是稍有不慎,恐怕便会露出马脚。”
窈娘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立时便应下,“婢子明白。”
不过云皎也未曾想到,如何处置李云翊的事情还未有个定论,便又被翻出了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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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李云翊做皇孙时,巡猎践踏了城外的农田,比起此前残害手足的事情还未有定论,这件事却是板上钉钉,于是这下不止文官,那些被践踏农田的人也跪在了宫门口。
云皎不用想也知道,恐怕此时宫中也是一片焦头烂额,几个文官跪一跪不是什么大事,可事关民生,若是再不决断,恐怕便会失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