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语看出来了,朝着卫若兰道:“卫若兰,英语是你的强项。我想,这两天,你能不能利用你的课余时间,帮助一下林晓金。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能考及格,那你就大功一件了!”
林晓金一听,立刻道:“好主意,我要为周老师点个赞!”
卫若兰却显然不乐意了。但是,当着周小语殷切的眼神,她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等周小语一走,林晓金立刻像得了圣旨似的,跟在了卫若兰身后,还摆出一副“御前带刀侍卫”的样子。可是,卫若兰却一句话也不说,一到汽车站,她竟然乘着人多,挤上公交车就走了。愣是把林晓金甩在了站台上。
林晓金看得清清楚楚,站在汽车里面的她,还透过车窗玻璃给了林晓金一个“白眼果果”呢。
林晓金只好把“白眼果果”当营养品吞进了肚里,一边还自我陶醉呢:唉,美女就是美女,连“白眼”都给得这么漂亮。
第二天上学,卫若兰依然我行我素。看来,她真是伤透心了,所以,根本没把周小语的嘱托放在心里。整整一天,她仍然没给林晓金任何说话的机会。
下午,由于老师有教研活动,所以只上了两节课,就把他们放回去了。临放学时,周小语还特意来班级里又交待了一番,让学生们无论如何要回家好好复习。
可卫若兰依然故我,还是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林晓金这回算是领教了。看来,不管是多漂亮还是成绩多好的女孩,始终都是女孩。发起小脾气来,都是一样一样的。而且,像卫若兰这样的女孩,好不容易开了一点点心扉,却突然遭受到一记重创,这对她造成的打击更大。
可林晓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什么也没做错啊。只好怪自己犯了“桃花劫”了。
回家后,林晓金百无聊赖。
要说复习英语,他已经算是仁致义尽了。这两天,他把所有从小学开始到现在的英语书都翻了出来,一本一本地来了个“过目不忘”。十几本英语书,愣是让他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然后,他又把所有在家里能找到的各种练习卷和练习册、习题集,也都用这种方法“啃”了个遍。可是,林晓金的这些练习卷和练习册什么的,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上面大叉连着大叉,惨不忍睹。
林晓金“啃”完这些习题,脑子反而有些乱了。因为他只是凭着“过目不忘”在硬记,所以,连错还是对都快分不清楚了。
不行,林晓金心想:光看这些错误连篇的东西,只会越看越乱。不如去书店里找找吧,最好找一些有答案的习题集“啃啃”,这样自己才放心。
于是,吃过晚饭,六点多钟,他就乘公交去了市里的“新华书店”。
这里的书可就多了。林晓金一进去,就直奔“教学参考书”区域。果然,这里有许多高中英语方面的习题集,大多都有标准答案。林晓金这回高兴了。于是,他像是“闲亭信步”似的,慢慢地一排排走过去。一边走,他一边伸出手来摸。
只要他摸着书脊十来秒钟,整本书就会进入他的脑子。他的脑子就像一块容量无极限的硬盘似的,记录了不知多少文字和符号。
为了检验自己的“吃”书成果,他随意翻开其中一本,然后又随机翻到某一页。果不其然,“过目不忘”的效果真是好得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只要一看某道题,脑子里就会跳出书的最后部分的答案来。林晓金高兴得都快疯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他索性把高二、高三的英语书都摸了起来。
只要书架上有的,不管是几年级的,连幼儿园用的英语早教类书都不放过。几百个品种的书,他花了近两个小时,统统摸了个遍,把他累了个半死。
人家学英语是脑力活,林晓金却生生把脑力活变成了体力活。
不过还好,他的心态还是很积极的。他心想:人家十年寒窗苦读,自己只花了两个小时,这么便宜的事哪里找得到啊?
于是,他开始得意洋洋地看向了周围那些莘莘学子们。只见他们、还有她们,一个个戴着眼镜,有的人手里还拿着笔记本,埋头记录着什么;还有人看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天花板,大概是在概叹学习之苦,命运之累吧。
林晓金更高兴了,于是,他把这新华书店当成街心公园了,干脆慢慢踱起步来。当他来到“医学”区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日思夜想的柔美的声音:“没有,不是我弄坏的,我真的没有啊……”
然后是一个“公鸭嗓子”的女人的声音:“什么不是你弄坏的?书在你手里,缺了两页,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晓金赶忙转过两排书架,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位美女面对着书店的营业员,双手互握,诚恳地解释道:“阿姨,真的不是我。我拿到手已经是这样了。”能让林晓金日思夜想的美女还能是谁——当然就是那位“隐形天使”卫若兰了。
而那位“公鸭嗓子”的女营业员,显然对卫若兰称呼她为“阿姨”很不满意。因为其实她也不满三十岁。但那张长满雀斑的脸,加上那“公鸭嗓子”的喉咙,照着林晓金的意思,直接叫太婆婆也不为过。
“公鸭嗓子”指着手里一本厚厚的书道:“你别以为我没注意你。我都看你来了一个多星期了。每次来,拿的都是这本书。还拿个破笔记本记个不停。整本书都快被你抄完了。都像你这样,我们这书还卖给谁去?”
卫若兰一听,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了。
看来,“公鸭嗓子”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林晓金觉得有点好奇,于是拢眼神一看,书脊上是烫金漆的几个大字“中医诊疗及针灸大全”。整本书足有两千来页,又厚又重。这就让林晓金更奇怪了:什么时候卫若兰对这种书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