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低着头,压根没看他。
宋闻在心里把那几个狗日的算计他抓阄的长青、长风、长河全部骂了一遍,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这次就只有小的一个人回来,小的一个人搬不动这么多箱子。”
他真是无计可施了,生平耍赖还是第一回。
苏青珞平声道:“放心,我叫人紫鸢找人帮你慢慢搬。”
紫鸢这个名字还被特意加重了语气。
简直杀人诛心。
宋闻忽然觉得,夫人真的狠起来,比大人还狠。
苏青珞没再看她,吩咐紫鸢命人将这一堆东西都送去八条胡同。
宋闻还想说话,便听苏青珞冷声道:“你再多话,我连你一起赶出去。”
宋闻立刻闭嘴。
他家大人丢了媳妇儿,他不能再把自己的媳妇儿给丢了吧?
忙完这一通后,苏青珞回到房内,对着镜前的妆奁发呆。
里头躺着一支支陆衡之前不久才送她的发簪,还有耳环和手镯。
难怪他那日非要买这么多首饰给她,是怕他走了之后她没簪子戴?
那日她欢天喜地抱着这些东西回来,就是为了今日这么难过的吗?
她扬手拿起妆奁,简直想将里头的簪子一起扔出院子,但举了片刻,还是颓然地放了下来。
舍不得。
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即便知道是假的,是做戏给众人看,可她还是这么难过。
完全控制不住。
温热的眼泪到了腮边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过了。
她不允许自己难过太久,因为陆衡之不在身边,她要坚强。
她拿帕子擦掉眼泪,霍地起身,忽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紫鸢眼疾手快扶住她:“姑娘这是怎么了?”
“气的。”
苏青落伸手揉了揉额头,觉得不仅被陆衡之气得头晕,而且还头痛。
紫鸢担心道:“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
苏青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梅妈妈这时端着药膳进来,看这情形道:“我先给姐儿把把脉。”
苏青珞轻轻点了点头,躺在床上。
梅妈妈伸手搭在她脉上细细查探片刻,道:“我记得姐儿的月事应该也是一个多月未来了吧?”
苏青珞早不记得了:“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