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皆是震惊的神色,燕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太后的长眉阴鸷地压了压,眼神更加狠戾。
刘岚彻预感到不妙,喝问:“燕王,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兰卿晓忽然明白了,燕王要算总账了,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先帝,他都不会放过刘太后。
燕南铮面寒如覆了一层清雪,冰冷道:“先帝正当壮年,没有隐疾,也没有顽疾缠身,不可能忽然暴毙。诸位还记得当年先帝驾崩时的情形吗?”
沈太傅道:“下官记得。当年宫里忽然传出陛下暴毙的消息,满朝文武得知此事时,都无法见陛下最后一面。”
一老臣道:“下官也记得很清楚。当年太后娘娘在清元殿主持大局,操持国丧,下官等人想找医治先帝的太医问问先帝究竟是何缘故暴毙。当时的太医院院使说先帝的病情来得又猛又急,药石无灵,无力回天。”
“当年,太医院院使大人主治先帝,先帝驾崩半年后,几位太医都请辞回乡。这不是很奇怪吗?”燕南铮看向刘太后,眸光森寒,“本王找到一位有力的人证,他看过先帝真正的医案,这份医案是心存良知的太医偷偷写的,不过很快就被发现,被付之一炬。”
“医案如何写的?先帝究竟是怎么死的?”沈太傅骇然问道。
“莫非先帝是被人谋害的?”杨右相揣测道。
“先帝并非得了急病暴毙,而是身中慢性剧毒,突然毒发身亡。”燕南铮清雅的雪颜弥漫着戾气。
“投毒谋害先帝的是什么人?”一老臣追问。
“这就要问问太后娘娘了。”燕南铮道。
“燕王,你几个意思?”刘岚彻愤恨道。
“先帝驾崩当夜,只有太后娘娘与太医院院使大人在清元殿内,不让任何人进入,也不让任何人接触先帝的遗体。”燕南铮似笑非笑,“太后娘娘,你不解释一下吗?”
刘太后不为所动,依然从容,不过眉目藏着几分骇人的杀气,“燕王要指控哀家,便要拿出证据。”
燕南铮清寒道:“先帝是否中了慢性剧毒,只要查验一下尸骨就一清二楚。”
她冷笑,“即使先帝身中慢性剧毒,就一定是哀家投毒谋害先帝吗?宫里那么多人,任何人都有可能。”
“倘若不是太后娘娘所为,当年太后娘娘和太医院院使大人都在清元殿伺候,为什么院使大人查不出先帝身中慢性剧毒?为什么太后娘娘没有彻查?为什么先帝真正的医案付之一炬?倘若是他人所为,有这通天的本事隐瞒所有人,隐瞒十余年吗?”他的反驳掷地有声。
“……”刘太后的双唇动了动,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兰卿晓忍不住为燕王喝彩,这番质问霸气十足,推演十分缜密。
刘岚彻受到的震动不小,不可思议地看着长姐,她亲手毒杀她的夫君?她怎么下得了手?
众臣骇然,没想到刘太后竟然这般狠毒,毒死先帝,继而临朝摄政,怪不得先帝早就瞧出她野心勃勃。
沈太傅道:“太后娘娘无话可说吗?”
刘太后冷哼:“哀家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太后娘娘不愿认罪,臣等也不会勉强。”他冷冷道,“燕王殿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诸位,还没查清楚,怎么可以轻易定太后娘娘的罪?”刘岚彻着急道。
“刘太后毒杀先帝,杀害扬州兰家全家,罪无可恕。依先帝遗诏,废太后尊位,收押月晓阁,任何人不得探视!”燕南铮面笼寒色,“押下去!”
兰卿晓心潮起伏,整个人处于亢奋的状态,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忽然间热泪盈眶。
爹,娘,弟弟,我终于为你们讨回公道!
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拿人,刘岚彻伸臂拦在刘太后身前,厉声怒喝:“谁敢上来!”
杨右相喝道:“大将军,你想造反不成?”
刘太后推开刘岚彻,淡然道:“哀家不会有事。”
这时,张姑姑冲上来抱住她,提气飞跃,转瞬之间就上了殿顶。
众臣眼睁睁看着刘太后被人带走而什么事都做不了,不由得大喊:“抓住她们!”
站在一旁的鬼见愁早已飞掠到殿顶,挡住她们的去路,“太后娘娘往哪里跑?”
张姑姑轰出一掌,气劲不俗,试图从一旁逃奔。
他运气狂追,气劲如巨浪奔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