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大致说了一下殿下方才的情形,“为什么跟以往不一样?”
鬼煞的表情又沉了几分,“这说明,蛊虫对殿下神识的控制比以往厉害一点。”
兰卿晓惊骇地睁眸,“倘若蛊虫完全控制了殿下,那殿下……”
他冰冷道:“那时,殿下便沦为行尸走肉,受蛊虫操控。”
鬼见愁惊恐、尖利地问:“那如何是好?”
鬼煞的眼神十分坚定,“我会竭尽全力救治殿下。你们看着殿下,我去配药。”
鬼见愁点点头,尔后对兰卿晓道:“卿卿姑娘,你先回去歇息,我照顾殿下便可。”
她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回客房歇息。
方才出了几身汗,她请侍婢烧水给她沐浴。
沐浴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燕王被什么人下了冰火蛊?
堂堂燕王,什么人有此胆量给他下蛊毒?那应该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对手。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
翌日,兰卿晓起得挺早,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地担心燕王。
过去的一整夜,她与燕王的恩恩怨怨、暧昧激情,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想不明白燕王对她的心思,心里很纠结。
燕南铮不在寝房,侍婢说殿下在练武。
兰卿晓离开主院去找他,看见他在琼庭舞剑,看来他已经没事了。
银色的剑气似惊鸿匹练、如蛟龙腾跃,凌厉,霸气,所向披靡。那神姿轻盈若风,自由翱翔;又似潜龙于渊,迟早有腾飞天际的一日。
跟上次看他舞剑的感觉很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的心境变了。
不多时,燕南铮收了剑势,把宝剑递给流风,从流风手里接过布巾擦脸擦手。
目光不经意地流转,他看见站在不远处树荫下的那抹倩影。
那倩影单薄而又灵气十足,那人懂分寸、知进退却又古灵精怪,她站在那儿,一袭翠色夏衫清新简约,将她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似一支亭亭玉立的碧荷,雅致清华,是一帧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致。
之后,燕南铮回到主院的琼庭用膳。
仆人已经布好早膳,他坐下拿起银箸,“你也坐下一起吃。”
“奴婢去灶房吃便可。”兰卿晓转身就走。
“回来。”他轻淡道,喝了一大口什锦粥。
她不得不止步,无奈地回去坐下,总是跟燕王一道用膳,会不会积食严重?
流风端着新出炉的绿豆糕回来,把绿豆糕放在石案,不乐意道:“殿下,她是绣娘,怎么能跟你一道进膳?”
她立马站起身,“我的确是没有资格。不如流风大人坐这儿吧。”
“我哪有资格?”他不客气地瞪她,“你更没有资格。”
“你也一起吧。”燕南铮无动于衷道。
“谢殿下。”流风欢天喜地地坐下,“这可是我们的殊荣,知道吗?”
兰卿晓郁闷地笑了笑,默默地吃粥。
燕南铮又道:“你们二人把这些都吃了,不要剩。”
她再次默默地去夹绿豆糕,流风抢先一步,笑嘻嘻道:“绿豆糕太甜了,不适合你吃。”
她再夹水晶糕,他又来抢,道:“水晶糕太凉了,不适合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