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兰卿晓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
燕王的胸膛稳固如山,他的双臂坚硬如铁,完完全全地禁锢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了,身心的悸动、灵魂的战栗让她产生一种错觉:燕王喜欢她?
然而,她很快清醒,否定了这个猜测。
燕王是那种冷酷狠辣的人,数次杀她,给她下定魂蛊,方才还那样恶劣地对她,怎么可能对她有别的心思?
她愤恨地推他,拼了全力,燕南铮终究放开她,怔怔地凝视她。
此时她的俏脸布满了薄怒,羞窘地避开他的目光,那唇瓣湿润而嫣红,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与狂野,让他更是心猿意马,食髓知味。
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娇羞,她的玉容桃红流霞,兰卿晓觉得双腮、脖子甚至全身都是滚烫滚烫的,而铺天盖地笼罩她的都是他清凉华滟的熏香气息,如烈酒一般熏着她,告诉她此时抱着她的人就是他,让她无所适从。
她猛地推开他,仓惶地冲出去,消失在浓夜里。
燕南铮走出狭小的宫室,望着迷离的夜色,对方才那番香艳回味无穷。
突然,他眸色一寒。
该死的,他竟然失控了!
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他失控!
鬼见愁走过来,摸摸鼻子,暧昧地笑,“殿下……”
“回府。”
燕南铮飞身而起,周边似有飞雪飘落,寒气森森。
鬼见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跟上。
上一瞬还唇角含春,下一瞬就冰寒慑人,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回到王府,进寝房前,燕南铮沉声吩咐:“去查查她的底细。”
鬼见愁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谁的底细?卿卿姑娘吗?
两日后,他向殿下禀报:“殿下,属下无能,查不到卿卿姑娘的底细。”
“她是帝京人士吗?真名呢?”燕南铮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上次就查过一次,没人知晓她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应该不是帝京人士,真名无从稽考。”鬼见愁道,“不过属下有一个发现。”
“说。”
“三月扬州发生一宗灭门惨案,兰家二十余口被杀,唯有兰家大小姐逃过一劫。不过奇怪的是,扬州知府判定凶手是兰家大小姐,并且上报刑部,举国通缉她。属下在刑部的卷宗翻查过,兰家大小姐跟卿卿姑娘的容貌有五六分相像,不知是不是巧合。”
“兰家是做什么的?兰家大小姐为什么杀害父母及全家?”燕南铮饶有兴致地问。
“据刑部卷宗里记载,扬州知府认定兰家大小姐因为抗旨不进宫选秀而与父母生了嫌隙,继而杀害父母。还有一件事,案发当夜,有人亲眼目睹兰家大小姐披头散发从兰家狂奔出来,她全身是血,且一路尖叫。”
“这杀人的缘由未免过于牵强。”
“对了,兰家是扬州三大刺绣世家之一,兰老爷的母亲曾在针工局待了几年,师承前任绣司,而兰家大小姐也精于刺绣。”
“兰家大小姐的闺名是什么?”燕南铮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