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晓没有立即去向燕王禀报,而是开始修补福宁公主和瑶华郡主的新衣。
素月忍不住问:“福宁公主和瑶华郡主的新衣的确很美、很华贵,但撕破这么大,如何修补?越是华贵的衣裳越难修补。”
兰卿晓在福宁公主的桃红色缕金孔雀纹百褶裙比划来比划去,“我已经想到修补的办法。”
“这裙襕绣了孔雀纹,若在破的地方绣个什么,裙上的刺绣就过于纷杂,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你说的我明白,之前我也有这个顾虑,反正就试试吧。”
“那瑶华郡主的嫩黄色百蝶穿花罗裙呢?这罗裙华美贵气,裙面的刺绣蝴蝶已经够多了,你还想绣几只蝴蝶上去?”
“放心吧,我有办法。”
“卿姐姐,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剖开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着急害怕?为什么时间这么紧,你还能这么气定神闲?为什么你能想得到那么多新奇的妙法?”素月满目的崇拜与敬佩。
“我也紧张着急啊,只是不让你瞧出来。”兰卿晓一笑,“我开始修补了,你忙去吧。”
素月不再打扰她,黄昏了,她去灶房取一些吃食回来。
兰卿晓马不停蹄地忙着,顾不上喝茶、吃饭、休息,只有在特别累的时候才站起来舒展筋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接着又开始奋战。
素月知道劝不动她,陪她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才去睡。
半夜,素月醒过一次,看见外间依然有烛火,知道她还在修补。
第二日上午,兰卿晓精神抖擞,吃了早饭就捧着蟒袍去复命。
燕南铮在流芳水榭品茗看书,却没有坐着,而是站在美人靠前。
一池碧水浮金,闪烁流光,映射进水榭,水榭里水光与阳光交替辉映,剔透纤软,从燕南铮的雪颜闪过,从他的华紫衣袍滑过,似是水莲朵朵盛开。
他搁下书册,“有何发现?”
她将蟒袍放在石案,回道:“蟒袍的圆领有夹层,夹层里有一些粉末。”
他喊了一声,在外面候着的流风匆匆进来,听了他的吩咐便去抓来一只小白兔。
不多时,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走进水榭,恭敬道:“属下参见殿下。殿下有何吩咐?”
“这只小白兔喝了这种粉末水就口吐白沫、奄奄一息,鬼煞你医术高明,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毒。”流风道。
“是。”
黑衣男子鬼煞快步走去,先察看小白兔,再用指尖取了一点点粉末放在鼻端闻了闻。
兰卿晓暗暗思忖,这鬼煞和鬼见愁穿着一样的黑衣,莫非他们都是燕王的暗卫?
燕南铮冷凉的眸光扫过去,她恰巧迎上,不由得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垂头避开。
鬼煞面色沉重,禀道:“殿下,这粉末是一种蛊毒,来自南越国的神秘部族。”
她心神大震,蛊毒?
“是什么蛊?”燕南铮唇角微勾,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南越国南部的丛林十分神秘,有几个擅长制蛊、下蛊的部族,而这蛊毒也有十几类,数十小种,属下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蛊。”鬼煞回道。
“若有发现,立即来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