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一直跟随廷尉…。。典客贾,有十几年了。”乌闻目光钉在胡亥的几案上回答,然后又略略侧头看了看周围侍卫的郎中军、又看了看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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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冲着韩谈使了个眼色,韩谈一摆头,郎中军都撤了出去,冯劫见状也告辞说要看一下选出的剑士情况,大堂内只留下了韩谈。
“坐吧,韩谈赐酒一觞,乌卿想必是也跑乏了。”
“谢陛下。”乌闻端起酒觞先向皇帝一举手,然后凑到唇边大大的喝了一口,对胡亥说:“臣一直随典客贾为门客,早年典客使六国时,臣曾协助铺布六国细作。此番陛下命典客设听风阁,典客为阁主,臣及两个早年一直共事的同僚在典客之下按六国故地分任三阁辅,臣忝为故赵魏韩辅。”
说的太急,他停下来捯了一口气:“因时间急迫,为尽快助陛下展开听风,阁主与各辅商议,将一统后遣归的旧细作筛选后立即启用,同时再行考选新人之事。臣属下原有一旧人,遣归后迁居蓝田县,昨日臣本前去想让他迁往赵地潜伏,结果恰好获取一则消息,有故赵遗族意图对陛下不利,故臣迅疾赶来大营通报陛下。”
胡亥颇具玩味的看着乌闻:“这是否也过于巧合呢?”
“陛下,”乌闻想着也觉得有点好笑,“为细作之人,一旦遣归会有两类表现。一类因细作生涯时时风险相伴,遣归则如蒙大赦,再不愿投身水火。另一类则甚为享受此般生涯的刺激感,遣归后对安定生活很觉无趣。蓝田旧人就是后一类。”
他双手举觞再向皇帝一举,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此人好医巫,遣归后于蓝田县设药肆,家中子孙常出山泽采药。因曾为细作之故,此人与县内闲民常有往来,习惯性的喜欢打听各路消息,虽无甚用,聊慰旧日老怀。昨日臣往蓝田与之相叙并相请出关,恰逢一闲民在药肆中报,蓝田豪民召骚宅中出数名赵地商队护卫,作闲散状出西门往驰道方向而去。臣闻此讯有些疑惑。召骚商货集散在城东,这些人去城西干什么?便命细作着人跟踪查探。”
“细作之子携小童做采药装扮跟出后,今日开城时回返,称这些赵人竟然在谋划待陛下回宫途中行刺,故而前往驰道查勘地势。细作之子听得领头之人被唤为罴壮,言语中还谈及其主‘武安君后人’等语。臣记得故赵武安君李牧的亲卫中有人名为罴壮,再联系武安君后人之语,臣判断是李牧之孙李左车目下正隐身于蓝田县内,并图谋以所带数十亲卫谋刺陛下,因此特来报请陛下调兵剿之。”
“李左车?”胡亥笑了。我这儿请叔孙通去赵地找你来给我效力,你倒跑到关中来旅游,顺带还要刺杀我一回出出彩,这事儿南辕北辙的太离谱了。
不过……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呃,往箭尖上撞吗?怎么就在你想刺杀小爷的时候,恰好就有十年陈的细作正要被启用、还就在你身边呢?
“细作之子有没有听到,刺杀我是否为‘武安君后人’的主使?”胡亥弹钢琴似的几支手指在几案边左右上下的动着。
“当时天色渐黑,这些人虽很警觉,但四望无人时也有松懈,所以话音较大,而细作子熟悉地形,潜的很近。从听到的他们闲叙中,被称为罴壮之人曾说,其主上原并无此意,因陛下复六国书、停宫陵等事显出有为之君气象,不利于遗族们举事,才勉力一图。”
这样……那么收李左车之事仍可为。
胡亥立即吩咐韩谈把外面的几大干将给叫进来。
几人进来后胡亥问公子婴,搏击士和剑士集中的如何了,公子婴回答说,现下已可汇集到剑士约四百人、搏击之士三十人左右。
胡亥眼睛看着乌闻,手指又在几案上敲击片刻,似乎有了定计:“司马欣、董翳,你们选出的这些人现下即归属郎中军,此事一。事二,中尉军立即调一千骑军,乌闻。”
“臣在。”乌闻站起来一躬。
“你领六百骑军,去捕刺客。公子婴,你带上四百骑军,去蓝田县把李左车捕来,具体事项由乌闻详细告知。记住,刺客能不杀就不杀,而李左车此人,朕本来有大用,所以一定要全须全尾的活的,看看还能不能为我所用。所以,这些人捕到后,不要押入狱中,在郎中令府中找一个地方软禁即可,就用你们这一千骑军看押。嗯,饮食住宿方面善待之。”
乌闻和公子婴虽然不懂啥叫“全须全尾”,但猜大致就是不要有伤损,于是一起行礼:“臣奉诏。”
两人走出大堂后乌闻对公子婴拱手说:“郎中令可命人携下官的官鉴速往药肆,请其主人指派熟悉此事内情之人先出城外,此事甚急。”
公子婴也不问详情,立即点手叫过一名郎中军中选出的搏击士,听乌闻交代两句就拿着乌闻的官印翻身上马疾驰出营。
在乌闻将事情向公子婴解说的时候,司马欣也正持着胡亥颁下的虎符去调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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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用六天创造世界,第七天安息。胡亥穿越到这个时空是被装在大瓮中,用了几个月都没靠近皇帝大位,到是结结实实的做了很长时间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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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到公子婴府开始监视赵高行为到得回帝位,再到现在,正好用了七天,算暂时站稳了脚跟,现在他要盘点一下已取得的成果和还需要抓紧进行的事情。
申初,蓝田大营中军大堂中,午间小睡了一觉的胡亥跪坐着,虽然两眼望着案头从咸阳快马送来由皇帝审批的奏简,但心思却完全不其上。
良久,他拉过一张帛绢,韩谈赶紧把已经研好了墨的砚石里加了点儿水,又重新快速的研了几下,然后站离皇帝五步外侍立。胡亥对韩谈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提起笔开始在帛绢上写写划划起来。
第一成果是去除对二世皇帝和帝国都最危险的内患:拿掉赵高。
这个他做到了,现在赵高同学应该已经收拾好自己的金银财宝准备去会稽落户安家。然后,死活各安天命吧,可以暂时忘掉这货了。
第二成果,初步整理朝堂并且尽量不影响各方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