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礼还在现场善后,不在楚默离身边,他也没有带其他人过来。
他坐在内室门口,屋里屋外都十分安静。
蜡烛燃了半节,内室没有声音传出,楚默离心慢慢下落。然而,看到蜡烛又少了一节,内室还是没有一点声音,他又生出了一丝不安,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情。
迟疑了须臾,他轻轻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
换作以往,这条缝一开,水乔幽就醒来了。
如今,他却依旧没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感受到她的目光。
他本就不安地心提得更高,他将门推得更开了些,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直到离床边还有两步距离,听到了她轻微却均匀的呼吸声,他的不安落下了些许。
再走近,他怕吵醒她,便停下了脚步。
门外的烛光透了更多进来,照出了她的脸。他盯着她的脸,想要出去的脚步,又停住了。
这一晚上,他也没再能分出心思去想其它的事情。
夙沙月明离开之前,守着水乔幽喝了一次药,他在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水乔幽这一觉睡得很好,一直睡到天边出现了日光,才悠悠转醒。
她是侧着睡的,一睁眼,就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个人。
记忆还没回笼的人,清醒了许多,即刻摸着枕头下的浮生从床上坐了起来。
楚默离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了动静,迅速偏头看向床边。
见到她醒了,他马上起身,大步到了床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窗外的光透进了房间,水乔幽看到坐在那的人是他,微微怔神,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自己房间里,本来已经握紧浮生的手,又不动声色地将浮生塞回了枕头之下。
楚默离看她不出声,本就悬浮了一夜的心又缩紧了不少,又上前一步,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血色欠佳的唇瓣,想查看她的手,再次问道:“哪里不适,头晕?还是哪里痛?”
他较平常要快的语速,让水乔幽醒过神来,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这么大个人就在眼前,他将手伸过来,她也没再去扭他的手。
她不扭,手就被他成功捞了过去。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但是可以通过她手上其它地方的皮肤看出比楚默离昨晚上刚见到她时要好很多。
手被他抓起,水乔幽也没再发怔,回答了他,“我没事,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