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不是画师的问题,实在是口述画像的人说的太扁平,扁平到以至于抽象,三个画师都没能画出他口中的人来。
眼看天都要黑了,水乔幽也没为难画师了。那人又一心以为有人要杀他,也不敢再在自己家待着,她就先将人带回来了。
不过,水乔幽瞧着最后的画像,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许眼熟,可惜,一路走回来,也没想起这些许眼熟来自哪里。
若是能找到这画像中的人,他们现在所查的事情或许会有大进展。
袁松也想到了这些,当即吩咐人去征集城里其他有能力的画师,他就不信,一个两个画不出来,所有都画不出来。
吩咐完这事,他看水乔幽收画,想起了自己找她的起因,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刚要开口,水乔幽主动说出来了。
因这临时变故,她还没来得及去楚默离那儿。
袁松心头一突,果然如此。
可是水乔幽办的是正事,也的确是临时变故,他也不好斥责她的不是。
水乔幽看出他的担忧,给他分析,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楚默离那边都没派人来,说明他并未怪罪,府衙事多,他肯定也是能理解的,人现在也活着,他们去不去都没关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有些事情就不是用正常道理来看的。
袁松心中一叹,还是太年轻。
安王自己知道和他们及时主动上门请罪,那不是一回事。这要是等安王派人来找他们,那就是大事中的大事了。
袁松让她先别管画像不画像的事了,这事他可以另外找人去办,她就先赶紧去安王那儿请罪。
水乔幽提醒袁松,这都到下值的时辰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这个时候去找楚默离恐怕不合适。
袁松看了眼天色,好像的确是不早了。但是他想到安王多次晚上找他,他相信他是不会这么早休息的。安王向来勤勉尽责,只要她是去找他谈正事,就算打扰了,他肯定也不会怪罪。
这日天有点阴沉,水乔幽到楚默离那儿的时候,已是点灯时分。
这次开门的是时礼,他见到水乔幽,和上次一样没有意外,借着门外的灯笼,他一眼看到水乔幽嘴唇上因为结痂而变得更明显的伤口。
尽管看到了,他也没有多问,将她直接请进了楚默离的书房。
到书房门外时,水乔幽站了一息才跨过门槛。
楚默离今日没在做事,而是坐在窗边一个人下棋。看到她来了,抬手止了她行礼,指了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
水乔幽没坐,打算先完成袁松的叮嘱。
楚默离却在她出声之前猜出了她的来意,“为了昨晚大牢的事来的?”
他果然是知道的。
水乔幽言简意赅地再叙述了一遍事情的大概,诚意的替府衙和袁松请了罪。
楚默离认真听她说完了,猜测道:“下了值就过来了?”
“是的。”
“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