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哥,它好像很害怕,你看它的腿在抖!”
……
石小倩稚嫩的声音回荡在石室内,充满了天真无邪。
石东终于意识到江小白脸上的古怪来源,溺爱的瞪了一眼凑在江小白耳边的石小倩,这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呢还是自己的女儿呢,嘴里发出不满的嗡嗡声,转身离去。
江小白静静的观察着笼中的银鹫,刚刚石东提着铁笼进来的刹那,他分明从银鹫微眯的瞳孔中看出了一抹不可思议,好像是在说这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紫虚灵眸!”
回忆着此前突然出现在他眼中的种种疑惑,江小白心中默念,可一双眼睛并没有任何异状,不由暗暗埋怨,肯定是师父去西天的路上念经念到无聊至极,故意消遣自己。
然而,蜷缩在一团的银鹫,察觉到江小白眼中闪过的一丝微不可察的紫芒,全身一抖,眼中不时孕育的凶光,突然消散,再也无法聚拢。
“小倩扶着哥哥出去看看!”
江小白盯着缩的更紧的银鹫看了一会儿,毫无半点门道,打算出去透透气,没有人告诉他,昏迷了多久,外面是什么情况,不过,从石东嫣红的纱带上不难想象,外面情况是何等的惨烈。
“可是……”
石小倩有些担忧的指着外面。
“小白哥哥已经好了,咱们只在门口偷偷的看一眼!”
江小白冲着石小倩眨了眨眼,自从他醒来,一股股暖意向着胸前流去,大片的焦黑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相信要不了三天,他便会恢复。
石小倩嘟着嘴,不情愿的扶了江小白一把,有些痛惜的看着关在笼子里的银鹫,在她的眼中笼子里关的家伙,显然与自己家里下蛋的母鸡没什么区别。
沿着长长石道,走走停停,还未走到出口便传来,唳唳的凶鸣声,一只只近两倍于江小白见到的灵鹫狠狠地扑向落花城,惨烈的画面,使得江小白以为来到的阿修罗地狱。
石小倩被江小白挡在身后,她的小脸有些苍白,跌跌撞撞的跑进石道,进入了一间石室。
“阿弥陀佛!”
面对生命的凋零,江小白盘坐下来,左手放在胸前,静静的盘坐,但心绪却无法平静,曾经,他总以为山间草木的更迭即为生死,却没想到外面鲜活的生命化作培土,才是生死,可灵鹫为什么要袭击这些住在城中的人们呢?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从江小白的口中发出,这也是他十五年来,第二次感到深深的无力,就好像他曾看到后山上那些高耸的果树,挂着红彤彤的果子,树干上却长满荆棘,幼小心灵生出的无能为力。
“你可以这样!”
一张宽厚的手掌,慈爱的摸着江小白的光头,嗖的一枚灰色的石子划过,嘭,一枚果子掉在了草丛上。
于是,江小白破旧的僧袍上被自己歪歪扭扭缝了个口袋,里面放着沉甸甸的石子,三年后,他终于可以精确的打下每一个想要吃到的果子。
然而,如今的情景,等不了三年,也许连三天也等不了,因为每一天都会有很多人在凋亡。
“咦?”
微弱的暖流突然钻入江小白的左眼,恰在这时,一抹晨曦照亮了一半的石门。
“我感觉到了,师父,我能看到了,谢谢师父!”
良久,江小白向着西方躬身,因为佛经里所说,圆寂过后,即是去西方极乐,所以,江小白认为师父在这个方向,或者说,师父的执念在这个方向。
“小银鹫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江小白看着蜷缩在笼中银鹫头部的一团精血,隐隐形成一个古朴的‘奴’字,伸出一根手指,点向银鹫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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