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仰起头,许久,才又睁开,望向了天空。
好人,果真都不长命吗。
……
武林盟挂上了白帆,晏未休的灵堂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雩螭和骨珏留到了最后。
送晏未休下了葬。
晏随除了刚回裕城,见到晏未休尸体的时候大哭了一场,之后就再没哭过。
骨珏看见过他眼眶发红的样子,但他都没落泪。
直到最后葬了晏未休的衣服,立了个衣冠冢在裕城,他将晏未休火化了,用一个盒子装起了晏未休的骨灰。
他说要带晏未休回长青山派。
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他要带兄长回家去了。
一起带走的,还有晏未休的枪。
骨珏送他到了城门口,望着晏随的背影,骨珏总觉得,晏随不一样了。
他好像变得稳重了。
经历过晏未休的死之后,一夜之间,他好似长大了。
……
雩螭拿着壶酒,坐在了晏未休的衣冠冢前,一坐就是一宿,在黎明到来时,他已经喝了一半。
将剩下一半,倒在了晏未休的墓前。
“我们似乎,从没像这样单独好好的喝过一次酒,欠你的,补上了。”
他的声音在清晨显得很空寂,无人应答,像自言自语。
可终究还是有些遗憾的。
少年时期的晏未休恣意张扬,少年时期的雩螭冰冷阴霾。
后来就算再见,也终究没能像旧时老友一般彻夜长谈过,以后也没机会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一只手伸到了雩螭面前,他没抬眸,握住了那只手,被拉了起来。
骨珏来接他了。
雩螭在缅怀晏未休的时候,骨珏去见了荼如玉。
荼如玉的尸体之前一直存放在霁月阁的一个暗室里,直到大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