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伟大的帝皇,他的基因之父,傲立于理性与智慧之顶端的完美存在,银河中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膜拜与信服。
而除了他强大的血亲,与他拥有着共同传承的基因原体,传承了帝皇鲜血的永恒化身,银河中也没有任何事物值得他去尊重与平等地对待。
他们会是一切的缔造者,而世间万物,不过是掌中塑泥,是他们打造出各式各样的伟大帝国和不灭功绩的必需品。
仅此而已。
他在内心如此安慰着自己,安慰着那种源自于本能的不安。
当他的心脏稍稍稳定下来的时候,他便转过头,让自己不满的目光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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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佩尔呢?”
他发出疑问,却无人敢回应。
他的子嗣们一个个都堆积在了房间的角落中,将所有的目光与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的办公桌和通讯器械上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更多的愤怒,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
“派佩尔。”
他继续开口,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响传到他的耳边。
距离上一次的汇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可是派佩尔依旧没有向他汇报新一轮的情况。
这是渎职,是拖延,是可悲的低效率与失败主义的杂交孽果。
是他不能忍受的事情哪怕是派佩尔,哪怕是他是锉刀中最为好用的一把,他也不能忍受。
派佩尔需要一个教训,一个让他知道自己错误的教训这个教训不会很沉重,毕竟,他对任何消耗品都有着两次耐心。
派佩尔会得到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战斗群,然后去往最激烈的那个前线世界4%的生还率,很适合作为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如此想着,然后继续等待着自己的副官送来每十五分钟便要更新一次的前线汇报,他被拖延的每一秒都被铭记着,作为他对派佩尔这把锉刀的下一个印象
他没有趁机休息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休息了,他甚至没有时间转过头,看一眼他身后的那一个钢铁王座他也很久都没有坐上去了。
因为,只要他一回头,他就会看到大厅中唯一的装饰品那尊帝皇的雕像,那栩栩如生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哪怕是狂热的怀言者和浮夸的帝皇之子联手,也无法打造出这样的精品。
帝皇与鹰,这是金发野兽的信仰与选择,也是他唯一能够稍稍容忍的,和战争、效率与胜利无关的装饰物品。
毕竟,那是帝皇,他的基因之父,全银河的理性与智慧的唯一化身,伫立于进化和一切生物的最顶端的存在他的父亲,他生来就应当执掌一切,就应当享受所有生命的臣服与供奉,就应该端坐在永恒的王座上,让他最贤明的统治延续到时间的尽头。
在看到帝皇的第一刻,海德里希就知道,这是自己的使命让帝皇的统治蔓延到永恒,这就是他的使命,也是所有的基因原体与生俱来的使命。
他蔑视着罗嘉的想法帝皇不是神只,他是活生生的,存在于现实之中的,立身于理性、科技与思考之中的完美存在,是所以生命都应当毫无保留地臣服与效忠的永恒帝王,而不是一座虚无的雕像,又或者是那些消耗品的内心中,所妄想出来的可悲产物。
在金发野兽的眼中,最完美的银河就是他脑海中的银河无数的世界、无数的生命、无数的时间与空间,永恒地跪拜在帝皇的王座之下,不需要更多的思考因为帝皇的意志永远不会出错,也不需要更多的探索因为帝皇早已立在了一切智慧的尽头。
一个银河,一个国度。
一个君王,一个思想。
帝皇的意志就是所有生命与世界的意志,帝皇的决定就是所有生命与世界的决定所有的消耗品都不需要所谓的思想,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履行帝皇的命令。
这就是银河最完美的样子,这就是他心中的梦。
从他与自己的基因之父重逢的那一刻开始,从他那悲哀且毫无意义的生命,被那璀璨的太阳所照耀的那一刻开始,这样的思想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既然这个宇宙的一切都是愚蠢且低效的,那就让他们为了真正的智慧而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吧。
这样的思想在他的心中一点点地萌生着。
当他看到那所谓的人类帝国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些世界总督、泰拉官僚与凡人军官那可悲的思想与能力的时候,他如此想着。
当他看到自己的军团和战士的时候,当他看到那些被凡人所崇拜的死亡天使,是如何跪倒在他的脚边,在他的智慧与命令中,徒劳的来回奔波的时候,他如此想着。
当他打碎了不可能的屏障,将所有最强大的对手一一歼灭,将那些令他的血亲们无可奈何的顽固世界通通踏平的时候,他看着他的军团,看着那些追随他的凡人,看着他们毫无进步的力量,和他们眼中那愚蠢的崇拜的时候。
他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