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在强强的病床边,手握着强强的小手,静婉的双目中一片焦灼和忧心,我回来时,她叹了口气,“真是想不到,那孩子小小年纪,竟如此恶毒,真是遗传了陈丽嫣的全部本性,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提起思思,温逸如很是痛心,那天,她见到这个看起来变得很乖很懂事的孙女,还感到无比欣慰,将自己珍爱的玉镯给了思思,想不到那是一条喂不熟的毒蛇。
强强一直昏睡,反复地发烧,而季邵骞,他连个面都还没有露过,我心里头一阵阵的泛着凉。
我站在病房门口,一边接上司的电话,一边用手揉搓着因为没有好好调养,又在隐隐泛疼的颈椎。
有道白影从眼前走过,那人凉凉说了一句:“果真是世上最毒后妈,没有之一。”
听到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抬头,赫然看到蓝珂站在面前,他在给一个病人讲病历,经过我身边时,还刻意丢下讽刺的一句。
“你站住!”
蓝珂已经走过去了,我却忍不住开口。
蓝珂悠然回过身来,“WHY?”
我怒道:“你小子给我听清楚,我不是什么恶毒后妈,我是被一条小毒蛇给咬了,你T娘要再骂我一句恶毒后妈,我要你好看!”
蓝珂怔了怔,似是想不到,我会突然出口成脏,他正要出言再讽刺我,我却感到头部一阵晕眩,人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喂?喂?”
蓝珂在拍我的脸,随即听到他的咕浓声:“不会是被我气晕了吧?”
他把倒在地上的我抱了起来,我放在走廊的长椅上,仍然拍我的脸,“喂,醒醒!你在这装晕没有用的!”
我感到颈椎疼痛难忍,却还是挑开眼皮骂道:“你给我闭嘴!”
蓝珂面容一僵。
他漆黑又闪亮的眼睛看看我,见我用手去扶颈椎,便说道:“原来是颈椎病犯了,怪不得晕倒。”
“给你开的药有没有吃,你看起来好像又重了。”
他抬手在我后颈上捏了一把,我当即一声痛呼,随即骂道:“你T娘想捏死我,哎哟……”
突然间,我发现,颈椎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这是我家传的手法,算你有福。”
蓝珂起身,洋洋自得地走了。
我扶着后颈站起来,后颈上还有他手指的微凉,但确是好受多了,看样子,那小子还真有点儿本事。
“你怎么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修长的腿,我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季邵骞,他好像是瘦了,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
虽然在问我怎么了,但眸光却没有什么温度。
“没事。”
我心里不是滋味,也懒得搭理他,起身进了病房。季邵骞随后也进来了。温逸如是坐在床边守着强强的,此刻站了起来,静婉的双眸从季邵骞的脸上移开,默默无声地走到我身边,“笑笑,我明天再来看强强,你这里有什么需要仅管打电话给我。”
“好。”
温逸如虽然渴望和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怕有片刻的相处,却还是在他到来时,选择离开。
季邵骞看到病床上瘦了一圈的小人儿时,大步走了过去,“强强?”
强强睁了眼,喃喃叫了一声,“爸爸。”
季邵骞抬手去摸摸强强的脸,眸光中满满心疼,“告诉爸爸,你怎么了?”
强强:“医生说,得了肺炎。”
小人儿往日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如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失去了往日的水灵,目光乞求地道:“爸爸,妈妈不会害姐姐的,你要相信妈妈。”
季邵骞不言声,却是轻声道:“乖,不要说话了,爸爸在这儿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