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又是一番景象了,触目所见一片红绿相间、波涛汹涌,妈咪手下的二十几个小姐们三三两两有的在补妆、有的在换衣服、还有几个在打牌,打牌的几个嘴里还叨着烟,屋子体味、烟味混着女人们身上不同的香水味,令人感到有点窒息。
“吴姐,多了几个人?”豹子回头问道。
“唉哟,大兄弟,您看俩姑娘今儿刚到这儿,生意还没开张呢,你说今天要开不了张,还不得倒贴呀!”明显有点心虚的吴妈咪忙不迭地说:“红梅、翠儿,你们俩过来,见见大哥!”
人群里走出来俩小姐,一个梳着个马尾巴,打扮得清纯有加,看上去年纪不大,豹子一看就知道又是吴妈咪恶搞,把小姐打扮成学生模样,指不定怎么宰客人呢。另一个看上去倒有点特殊,穿着比较清爽的牛仔裤和T恤,不像歌城小姐那样一脸媚态。豹子注意到她的皮肤比较白,眼也比较大,典型的南方人。
“愣着干什么,叫大哥啊,大哥可是这里的保安队长,以后少不了关照你们!”妈咪赶快在一边帮腔。
“大哥!”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豹子一声,可能南方美女见过的场面又比较多,又加了一句:“以后请大哥多多关照小妹!”
“得,兄弟,您看我这儿姑娘多懂事,要不先让她们俩陪陪你………告诉你啊,红梅可是西施老家来的”,吴妈咪一脸神神鬼鬼的样子。
“拉倒,少扯这事!新来的照顾,这两天不登记不收人头费可以,下不为例啊!”豹子送了免交人头费的人情,他知道再和人老成精的妈咪扯还指不定扯出什么来呢。
“唉,好好,我就说吗,兄弟怎么着也得照顾姐呀!改天姐做东,请兄弟你啊!”,吴妈咪看到目的已达到,高兴地说。
“不过丑话说前面啊,老规矩,吸粉的、有病的、手脚不干净的都趁早打发,别在歌城给惹其他的事!”豹子补充了一句。
“放心,兄弟,我手下姑娘们都是挑出来的,绝对不给你惹事!咱都是做生意不是,谁愿意坏了规矩呀!”吴妈咪拍拍胸很有些大义凛然的样子。
渐渐地,音乐的噪杂声音盖往了吴妈咪的话,豹子也是会心一笑,锦绣城里的妈咪们基本都一个样子,估计搁古代是一群超级老鸨,别看妈咪和小姐们平时嘴都很厉害,一旦陪起了客人,那可是一个比一个温婉可人,不光人漂亮,连说拉弹唱、掷骰子划拳喝酒都不在话下,有的小姐真放开了,比男人还来得豪爽。
所以,在锦绣城里,豹子对这些小姐们有的还是挺敬重的,丝毫没有小看她们的意思,在豹子看来,有人卖有人买,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就像卖衣服、卖菜一个样子,做小姐靠卖来挣钱也没什么可以指责的,谁让这么多男人喜欢这调调,喜欢往这儿送钱呢!
就在豹子一路巡查的时候,柳霸带着三个弟兄跨进了锦绣城内,刚一进歌城的大门,就走来了一个高挑漂亮的门迎,帮着他们打开了玻璃大门说:“四位先生要唱歌吗,我带你们上去。”
柳霸正眼也没看这小姐一眼,自顾自的说:“找下豹子,他人在吗?”tqR1
这门迎满面欢笑的说:“呦,你问我们保安队长啊,这我还真说不上来,这样吧,你们给他打手机问问吧。”
柳霸皱了一下眉头,这小姐的话听起来很客气,实际上都是假话,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所有这个行当的人都会这样说的,对于找人的,特别是找领导的,他们都绝对会说不知道,让你自己联系,要不每天会有很多蹭酒喝的,找老板,主管打折的,大家口径一直,再问都说不知道,你要关系好,你自己联系。
但柳霸还真的没有豹子的电话,毕竟在柳霸这个级别和豹子那就不可同日而言了,不要看豹子在这里也是个大哥,但大哥的分类很多,看你大到那一片,一个火车站广场的大哥和明玉集团相比,那就有天壤之别。
在如此巨大的差异下,柳霸怎么可能有他的手机号码。
柳霸旁边的一个弟兄冷笑一声,他当然也听出来这门迎的话是推口,他就走到了吧台前,说:“把豹子叫出来,我们找他有事情,听清了,最好不要让我砸了你的店,那个时候他才出来就没意思了。”
这门迎小姐心里有点胆怯,从柳霸他们几个进来之后的第一眼,她就感觉这几个人不是善类,特别是柳霸眼中流露的阴沉,一直都让这个妹妹心惊胆战的,现在一听要砸店,那不用说,肯定是来找事的,要不就是和豹子有仇的,她就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就在这个时候,吧台的后面就传来了一声淡笑,一个女人脆生生的娇语就传了过来:“这几位兄弟,看起来你们不是想唱歌的吧。”
柳霸眉头一挑,看了一眼这个说话的女人,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头发微卷着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叛逆,刚才虽然是发出了笑声,但脸上的表情却冷若冰霜,暗色的眼影下,双眼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也深藏着不易察觉的忧伤,用冷酷深深掩着。
柳霸没有说话了,他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告诉这个女人。
刚才那个在吧台前口出狂言的兄弟说话了:“这破歌有什么好唱的,我们找豹子,他人呢,你不要说你也不知道他在哪,更不要说你也不知道他的电话。”
显然,这个兄弟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对出现的这个绝丽的女人,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刚刚站出来的女人,脸上一下就挂起了冷漠,她咬着血色的唇鼻中冷哼一声,这是哪来的几个人,也太嚣张了一点吧,自己好歹是这锦绣的老总,他们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员工面前,难道在这个自己的地头,自己能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