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年,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已经麻木。
对任何事情,任何人,即便实在谈判桌上,对面是最强劲的对手。
也丝毫不能叫他紧张。
三年了,顾言清觉得自己过的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不悲不喜,不激动,不兴奋,偶尔竟会迷茫。
只有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从梦中疼醒欢。
喊着那个人的名字,伸手想抓住她消失的背影,惊的后背一声冷汗,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胸腔那里就像是少了一块,空的发疼。
很多情绪,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却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痛恨。
心里像是刻着那个人的名字,每想起一次,就淌一次血。
从来没有愈合,却溃烂的不成样子。
所以他懦弱的将自己封闭起来,将所有的时间和经历都投入到公司里面。
这三年来,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商业奇迹。
即便是萧沛山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也由衷的说了一句:“现在我再说,一个月之内能让明珠集团倒闭,旁人就觉得我说大话了。”
顾言清听得出来,萧沛山的话里竟还是有一丝骄傲的。
说他比他年轻的时候还有魄力。
只是顾言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甚至,他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
工作不过是他疗伤的借口。
他心底有道伤,不停的在腐烂化脓,早已经千疮百孔,他没有办法。
只有让自己精疲力尽,只有叫自己不再念想,他才觉得自己还过得下去。
日子日复一日。
他动用了很多力量,可毕竟人海茫茫。
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个国家,因为没有任何出境记录。
有时候老天就喜欢开这种玩笑。
你并不想见那个人的时候,也许在一条街上面你能碰到两次,你会感慨,世界真小。
可是当你穷极一切本事,却还是找不到那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人真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三年了,每一天都那样绝望。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宋贝贝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顾言清承认,三十年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一次,和一个人对视,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