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语气轻淡,处决一条人命,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嬷嬷立即退出去吩咐人把婢女拖去喂狗。
宋郁柔更加害怕,不敢吭声,等长公主梳完妆出来用膳,才给长公主行礼。
长公主让她坐下,陪她一起用膳。
宋郁柔不敢推辞,惶恐坐下。
长公主问她,“知道方才那个被抬出去的,为什么会被打死吗?”
宋郁柔规规矩矩坐着,垂首,“郁柔愚钝,不知…”
“你没死,就是那贱婢去跟太后的人传的消息,她被太后的人收买,背叛了本宫。”
宋郁柔不敢接话。
但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悲哀,她嫁去肃王府冲喜,是为了摆脱夜廷文和温淑宁的掌控,结果却一步步陷入危险,现在更是直接被拉入皇权斗争中,更加身不由己。
命运,似乎总是对她格外残忍!
无论她如何挣扎求存,都摆脱不了被人掌控和摆布!
“背叛本宫的,就是这个下场。”长公主优雅,语气轻柔。
宋郁柔却知道,长公主是在借此机会震慑她,杀鸡儆猴给她看,她忙站起来,“郁柔是国公府的人,再愚钝,也知道该站哪边,永远都不会背叛国公府和长公主…”
“坐下吧,只要你乖,听话,本宫会好好栽培你。”长公主温和。
早膳后,长公主命人给她安排课业,琴棋书画诗酒,品茶、插花,掌家理财管账……
长公主的教学资源是最顶级的,按宫里的要求来。
夜沥每天去给他母亲请安,都能看到那抹身影在院中一侧的亭子里学习,他来了,她也不看他。
甚至有时还假装不知道他来,特地转了个屁股对着他。
后来,长公主给宋郁柔拨了个院子,她从三房搬出来,自己独立一个院子住,又给她安排了婢女,既是服侍她,又是监督她。
夜沥再去他母亲院里请安,就没有再看到那抹身影在亭子里了。
但如果碰巧的话,能遇到宋郁柔也来给他母亲请安。
宋郁柔规规矩矩给他行礼,叫他王爷。
长公主纠正她,“叫大哥。”
以前长公主没把三房放眼里,更没有把宋郁柔当国公府的人。
现在长公主要用她,第一步就是抬高她的身份。
让她叫夜沥大哥,就是承认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了,身份一跃千丈。
宋郁柔乖乖叫:“大哥。”
还给夜沥敬了杯茶。
夜沥坐在他母亲身边,睨了她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茶。
宋郁柔始终低垂着头,不曾看他一眼。
“以后她就是你堂妹,出门多照拂些她。”长公主叮嘱他,实则是警告提醒他,宋郁柔是堂妹,无论有没有心思,都不能动心思。
“是,母亲。”
夜沥喝下那杯茶,起身走了。
春末,天气渐热,长公主在府里办了一场宴席,全程由嬷嬷教引宋郁柔操办。
席间,宋郁柔一直坐在长公主身边,来赴宴的人一看,就咂摸明白了,长公主是要抬举三房这个继女去联姻。
宴席到尾声,宋郁柔不小心弄脏了衣裙,回院里去换。
走至花池边,身侧跟着的婢女,突然一把将她推进了花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