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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哭诉（第2页）

眼前的女人至多才刚刚及笄，柔美的面貌里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柔静。

说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范沫出口的话语冷厉又狠辣，字字句句都染着蓬勃的怒意。

他又瞥了一眼孟柚，将话语放缓了几分，只说：“今日的事，夫人都与我说了。”

言外之意是，孟柚不必再伺机说谎。

孟柚索性三缄其口。

范沫问她什么，她都只垂着脑袋，什么话都不说。

问了几句都没回音后，范沫也没了耐性，将话语放沉了几分：“你是哑巴了不成？”

孟柚仍是不言不语，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范沫朝她走近了两步，英武俊朗的身形里捎带着几分凛然的威势。

孟柚抬起了雾蒙蒙的泪眸，怯怯弱弱地望向了范沫，仍是不言语。

气人的是，范沫满心满肺的怒意正要呼之欲出，却碰上了个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孟柚，如同一记硬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一腔怒意无法发泄，俊朗的面容里满是胀红的无措。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孟柚终于开了口。

她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起眸子直视着范沫，说道：“爷会不会相信我的话？”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孟柚却反问起了范沫。

范沫也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皱着剑眉问：“相不相信的，你总要先说话才是。”

他面色铁青又板正，瞧着是怒意堆积到了顶，反而找不到地方发泄，这便软和了态度的模样。

孟柚心里既战战兢兢，又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

她直视着范沫，只说：“妾身斗胆问一问爷，夫人是怎么与爷说的这事？”

范沫瞧她一眼，冷哼一声说：“我与你说过，生完孩子后便钱货两讫。你在唐嬷嬷跟前如此猖狂，难道不是存着几分恃宠而骄的胆气？”

孟柚将这话听进耳朵里，便明白了今日的“症结”出在她对唐嬷嬷猖狂的态度之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唐嬷嬷都将沁儿和雪儿欺负成了这副模样，若孟柚没有任何表示，便拉拢不了身边的奴仆们，也失去了将来能与严如月抗衡的资本。

所以这一刹那，她便泪意盈盈地与范沫说：“爷在刑部断案也是这般独断专行？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妾身。”

许是她落泪落得实在可怜，又或许是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范沫起了恻隐之心。

这一刻，他连讥讽的笑意都略去不提，只凝望着孟柚问她：“好，那我就听你的解释。”

这一退一进，主动权便掌握在了孟柚的手里。

她用柔荑拭了泪，结结实实地跪在了范泱身前，只泣道：“妾身自知出身卑微，不敢与夫人争辉。唐嬷嬷是夫人身边的嬷嬷，自该有来梅园教训呵斥妾身的资格，妾身也虚心受教，只是不知道为何唐嬷嬷要将沁儿打成那副模样。”

她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眸，波光流转间，尽显羸弱，“妾身不过是为沁儿求了情，并将她护在身后，让唐嬷嬷不要将仇与恨发泄在无辜之上的身上，为何在爷这里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