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芸整理好屋子,便先行出去了,叶锦苏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帝都,风尘仆仆,着实累得不轻,更何况她还有旧疾在身。
衣服褪至小臂处,露出肩胛上的伤。
对着铜镜的倒影,揭开纱布,换了一段干净的缠上。
为了不让秦昭芸担心,她一直未提伤势。
看来,她还是得去买些药才行。
叶锦苏穿好衣裳,扎上腰带,刚出庭院竟与那边的男人迎面撞上。
四目相对。
谢渊的眉头微不可查轻皱,只见她衣衫不整,一边走路一边扎腰带的样子,竟有几分洒脱不羁之感,与京中的男子全都不同,她浑身自带军中的痞气,又不会显得低俗。
很复杂。
“表兄。”叶锦苏先打的招呼,笑起来时,柔白的脸庞竟有几分乖巧。
乖巧?
谢渊皱眉,心中冷笑,要被自己的这道念头逗笑了。
“这么晚了,侯府的门禁已经下了,表弟是要去何处?”
门禁?
哦。
八年没回来,她并不了解侯府的规矩,不过,寄人篱下,生活在别人家里,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岂有回圜之理。
“闲来无事,四处走走。”
谢渊走向她,看起来纤细高挑的那么一个人,直至谢渊靠近时,才发现她比自己要足足矮一个头。
他垂眸睨之,“府里的其他人恐怕不喜欢表弟夜里四处走走。”
字里行间的尖刺,无不在挂着白日里,一只香囊将他打下马背的仇。
叶锦苏回视他的双眼,从容一笑:
“确实,一出门就感受到了。”
“表弟言重了,我很欢迎你回来。”
“是吗?”
谢渊沉笑一声,取出袖中的墨色锦帕,递给她。
叶锦苏不解。
“擦擦。”他道,“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
叶锦苏微顿。
好灵的鼻子。
只不过,他会好心给她送锦帕?
狐疑的看了他半秒,见男人笑着,柔美的面容像春日里的桃花,十分平易近人,可那双狭长的凤眸裹着笑,像一只深不可测的狐狸,一旦掉以轻心,便会上当。
“怎么?一块帕子都不敢拿?军中之人如此胆怯?”
“我有何不敢?只是表兄如此好意,心中不胜感激,”叶锦苏解下腰间的香囊,从里面取出一块黑色的、固体硬物。
“此乃乌沉木,是我从南疆带回来的特产,此物珍贵无比,可入药,可入香,仅此一小块,望表兄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