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闭了嘴巴,没再讲可笑又愚蠢的话。
“傻阿福,中午吃什么饭了?”白庄生随口问道。
“零食……”福兮知道他会检查冰箱,便实话实说。
果然,白庄生立刻投来责备的眼神。
“我知道啦,看书看得太入神,忘记时间了。”福兮赶快认错。
“你从小就不爱看书,也不爱学习,现在倒是挺认真。”白庄生无奈地摇摇头。
福兮沉默片刻,忽然追问:“你说过,我在实验中的梦境里得了绝症,为什么?就算只是我的梦,也存在原因的吧,想梦见什么总要潜意识里有点想法才对,难道我平时身体不好吗?”
白庄生的手停了片刻,最终还是几下大力把门牌钉好,才爬下梯子道:“我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回答你太多,但或许是因为平时我总是太忙,陪你的时间很少,只有你感冒发烧了我才会留在家里照顾,所以你想让我一直留下来吧?”
福兮感觉得到,他很不想要去聊实验失败的事,毕竟自己曾经差点为之失去生命,所以撇撇嘴:“你才没那么重要。”
“最好是。”白庄生把锤子装进工具箱,叹了口气。
“我打扰你工作了吧,果然不该把你叫回来的……”福兮发现此时周围果然清净了,不由为自己的神经质不好意思了起来。
“工作没有你重要,至少从你出事以后,我是这样想的。”白庄生直起身子满脸认真:“或许我从前的都大错特错了,阿福,待将手头的事忙完,我就会离开研究所,带你去美国教书,好好过下清闲的日子。”
听到这话,福兮在原地呆了一呆,本能地拒绝:“不用……不用为我牺牲那么多。”
“阿福,这不是牺牲,我再也不想承受失去你的可能性了。”白庄生伸手捏捏她的脸,微笑:“嗯,最近胖了。”
“真、真的吗?”福兮顿时紧张。
白庄生道:“胖点才好,那么瘦弱的话,生孩子时会很难熬。”
“谁要生孩子了?!”福兮满脸通红。
白庄生轻轻地抱住她,让她贴在自己的怀里:“我们是夫妻,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对,再说你从前一直很想要小孩的。”
“我……我才二十二岁。”福兮慌乱地挣扎开,跑走的步伐都有点不自然,她不是害怕小孩,只是紧张他话里话外的暗示。
“嗯,你自己都像个孩子。”白庄生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低头看向刚才被钉子划破的指腹,用力一捏,鲜红的血珠便浮出了皮肤。
——
夜色弥漫,星辰在空中闪闪烁烁。
福兮穿着睡裙站在阳台上抬头望了许久,喃喃自语道:“真漂亮,像童话故事一样,我从前怎么不知道抬头看看呢?”
“小心着凉。”白庄生帮她披了个薄毯子:“你光烦心自己的事,哪有心情看星星?”
福兮露出苦笑。
“明天我们去见个朋友,总让你对着我,估计你都烦了。”白庄生摸摸她的头。
“朋友?”福兮不安。
“嗯,马璐,你的高中同学,你们两个一直关系很好。”白庄生说:“你做实验和做手术的事,她都知道,而且特别担心你,我看你好多了,所以只是简单地吃顿饭。”
这个名字在福兮心里隐约有点印象,她呆呆地想了会儿,终于颔首。
“一切都会好的,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白庄生捧住她的脸,垂首深深地亲吻住,温柔一如头顶银汉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