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睁开了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雨鸾知道白术这个丫头有时候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该懂的分寸一样也不少。白术看自家小姐已经坐了起来,正睁开眼看着她。就一脸气愤的将报纸递了过来,说话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姐,您看!”
刚刚看完皇后转的秦雨鸾马上就看到了皇后亲笔签发的公文,当然,这份公文是公开性的,谁都能看。
并且会在全国各地执行,有专人监管,这是一则下达妇女禁止缠足的禁令,并且是强制执行的,禁令上写道:
自明德17年11月起,也就是今年11月起,10岁以下的儿童,禁止缠足,如有发现的,必须到当地妇联说明情况。在禁令颁布之后缠足的,负责缠足的人将要处两年有期徒刑,并且那一家还要罚款500元。
这可是一笔巨款,在一块钱能够在外吃一顿不错的饭菜的现今就能比较出来,当然,能够缠足的家庭基本上不会缺这些钱。
更绝的是,禁令最后写道“自明德12年后出生的女子,若有缠足者,不得婚配。
好嘛,现在连想要偷偷做的都没了,原先不缠足的人嫁不好;现在是以后你要缠足的话,你就直接嫁不出去了。
白术看着秦雨鸾拿着报纸仔细看的样子,眼眶都红了,她不敢说当今皇后如何,只能哽咽道:“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
秦雨鸾反而笑了,将报纸放在一边,拉过白术的手为她擦去眼泪,笑道:“傻姑娘,哭什么,这是好事啊。”
“而且哭了那么多天,不怕把眼睛再哭坏啊。”
白术不明白的看着自家小姐,愣愣的想道,这怎么会是好事呢?她跟白薇从小就跟着小姐一起长大。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小姐双脚被折断的样子,但是听到过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种孩童凄厉的哭声持续了在秦家整整一个月,最后秦傅氏怕她嗓子哭坏了,咬着舌头。在小姐的嘴里绑着柔软的棉布条才好一些。
就算这样,她们晚上也常常能听到小姐的低声哭泣。
就这样过了半年,小姐才能下地走路,而那个时候,就连走路,小姐都要重新开始学了。因此,白术不明白,受了那么大的苦,想要嫁的好一些,结果落到这样的下场,怎么会事好事呢?
秦雨鸾站了起来,对着她说道:“走,我们去府外面瞧瞧。”
白术听了大惊失色,自从罗府撕毁婚书回来之后,秦雨鸾还是第一次提出要到外面去。但是秦雨鸾已经摇曳着向外走去了,她急忙跟了上去。
在早上报纸送来的时候,秦傅氏就说过了不准在秦雨鸾面前泄露一句话。可是谁知道白术这个丫头只记住了秦雨鸾之前说过有事必须向她汇报的命令,直接拿着报纸送到了秦雨鸾面前。
白术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小姐,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被打击了。可是报纸送到她面前,她又怕秦雨鸾难过。
一个恍惚,她又落下了好大一截,连忙追了上去说道:“小姐,小姐,等等啊,奴婢先去叫车。”
秦雨鸾转过头来,食指放在嘴边,对她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白术连忙用手去捂住嘴巴,眼睛瞪着大大的去看秦雨鸾。
秦雨鸾说道:“你忘记陛下曾经颁布过法令吗?你应该自称我才对。”
白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秦雨鸾是什么意思,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小姐,奴婢已经习惯了啊!”
秦雨鸾愣了一下,而后想想后笑道:“那就从今天开始改。”
而此时白薇知道了白术将报纸送到了自家小姐面前,而她刚刚是去夫人院子里汇报情况的。显然夫人也知道了,她现在就怕白术被夫人狠狠惩罚。
于是这么秦傅氏带着一大群人心慌意乱的来到女儿的院子里,却发现自家女儿和那个死丫头在说些什么,眼睛亮亮的,嘴角还带着笑意,反而是白术那个丫头,显得愁眉苦脸,一副不该怎么办的样子?
几个人来势汹汹的进来,突然有站在原地停住,白术看到了,连忙给夫人请安。
秦雨鸾自然也是看到了,看到秦母她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前搂着秦母的手臂说道:“娘,我想出去走走,好不好。”